们都坐在车里，并不脸，只在唐天远路过时才撩起车帘看一看，伴随着莺莺恰恰的笑。

榜兄便拿了三本书离开队伍，把其中一本到唐天远怀里，“别跟我客气。”

是真的调戏啊，不独言语轻佻，且还有上手摸脸的。可怜他唐天远活了二十多年，尚未真正碰过女人，陡然被一帮姑娘这样调戏，实在窘迫难当。可这事情又不好报官，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与女人们争执，只好远远地躲了，躲不过，脆翻墙。

唐天远掏手帕在脸上抹了一把，眯着，咬牙。

想到这个原因，他更觉无力，真是提也不想提。

唐府门的车越来越多，连后门都不错过。人一多了，成分就复杂了，有人甚至看到连青楼的女也跑来围观。终于，有些不怎么在乎名节的女人不甘于只是远远地看着，开始走车调戏唐天远了。

他觉得她们大概只是一时兴起，等风过去，也就清静了。

妙、妙、生。

人群一阵动。排在榜兄后的一个人听到他们的谈，神不善地看着唐天远，“你想队吗？虽然我们都知，唐飞龙就是你唐天远，但你也不能队。”

其实，无论唐天远多么挑，单凭他自己，是无法造成这离奇场面的。导致唐天远名气越来越大且仰慕者众的，另有原因。

很快他发现他实在太天真了。

“别走！”榜兄十分仗义地一把将他拉回来，一边掏一块银抛给书店伙计，“我买两本！”

正说着，书店开门了，因外面排队的人太多，伙计只好在门支了桌，摆上一摞一摞的新书。封面上几个字正是令唐天远不忍细看的“唐飞龙风月剿匪记”。

一般在这个时候，唐天远总是低猛走，假装什么都不知。个别姑娘胆大些，于唐天远路过时故意在他跟前丢个手帕荷包什么的。对此，他只好装瞎。

“我不队，你们继续。”唐天远扭想走。

榜兄正在吃包，看到唐天远，快地问他要不要吃包。唐天远摇问，“你们在这里排队买什么？”

唐天远走过去，与榜兄打了个招呼。

“好书！”榜兄两放光地答，“是妙妙生的新书。”这书名有些刁钻，像是绕令，榜兄说得甚是吃力，了好几下。

谁跟你客气了……唐天远甚是无语，想要把书还给他，但是他打死不收了。

唐天远站在墙上忧伤了一会儿，便赶下来，抄小路去翰林院了。他家离翰林院不远，骑值不当，他也不乘轿。

他咬牙的声音被人群的谈声掩盖，榜兄的心思都在包和书上，并未发现唐天远的异常，他又说，“其实这本书在别也可以买，但今天这家书店卖的可是独家题诗版，每一本书的扉页都有妙妙生的亲笔题诗，还盖了私印。全京城独一份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来一本不？”

翰林院对面有个书店，这会儿还没开门，但门已经聚了不少人，排了长长的队伍。想必是在抢购什么好书。唐天远好奇地往队伍里一扫，看到排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曾经与他同科、现在是他同僚的榜兄。

伙计收了钱，笑，“荣您惠顾，一个人最多买三本，您再来一本不？我省得找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