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里的冰块“叮”地撞了一下，杯外面挂着一层凝结的珠，在下面的暗纹桌布上汇成一圈的印渍。

穆风说，“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男人只是笑，摇摇没有想说的意思。穆风扁了扁嘴，一时竟无话可谈。

穆风注意到，端来的餐盘里，还有一小碟细盐，方才他并没有过。

那杯苏打他一没动，一是他不喜假人之手向自己的里加什么奇怪的东西，二是，他觉得旁边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定有什么不怀好意的谋。

楚却是脸厚到了一定境界，明知人家不想搭理自己，仍是自言自语的说，“我是想，要是你喜他呢，我有办法试试他，看他喜不喜你；要是你不喜他呢，我也有办法，让他讨厌你。就是不知穆医生是怎么想的？”

而男人轻佻浮夸的语气，令他很是不悦。

“关你什么事？”穆风转瞪他。

楚笑了，丢下手里的搅拌勺：“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关——”

楚缓缓放下咖啡杯，搅动着小巧致的金属勺，轻飘飘地问了句，“你确定？”

楚亲手把苏打端到他面前的桌上，拇指和指从盐碟里捻一小撮来，均匀地撒装着柠檬的玻璃杯里。穆风无语地看着细盐在冰里缓缓的化，很是不解地看过去。

侍应生瞟了男人的脸，低下没敢继续说话。

穆风：“……”

“健康。”男人说完，自己端起黑咖啡小抿了一，冷冰冰地对侍应生，“手艺不成，里面的醇香完全没有磨来。”

“关我什么事，是吧？”楚率先抢答。

“我姓楚，”男人忽然张，笑容端正，像签约仪式上的官方微笑。穆风楞了一下，又见男人伸右手，重复了一遍，“我姓楚。穆医生，幸会。”

脾气。”

穆风还在回忆这个姓氏，恍惚伸过手去。

小沙发是两人座的，楚坐在外面，就把穆风堵在了里，哪里都去不了。等侍应生端来咖啡和苏打，嘴还没张开，楚就微一抬手制止了他。

麻木的坐了会，穆风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楚也看到了，问：“你喜他吗？”

穆风已经对这个男人奇怪到了极，一面躲在窗帘后怕被廿七看见，一面对楚

侍应生浑一哆嗦，颤巍巍应了个“是”。

楚说，“我刚才从一家外贸服装店前经过，看到了你们……”

穆风又：“又关你什么事？”

穆风咬牙，“你到底——”

只是礼节的握了握手，楚转扬手招来侍应生，了一杯现磨的黑咖啡，着下思考了一会，又给穆风了一杯柠檬苏打，并且告诉侍应生，要加上两片薄荷叶。

楚回：“薄荷提神醒脑，我觉得，穆医生现在应该很需要。”

穆风吃瘪，转继续看着外面的人，不再理他。

穆风刚想说“当然了”，不然还留在这里和你这个也许是个衣冠禽兽的老闷相视无言装沉吗。但他终是没能说来，因为角的余光里，瞥到了窗外一卡其的风衣背影。

对方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而穆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人看了个遍，也没在记忆里找到有关这个人的蛛丝迹，他确信，他并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