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吉哥你话说到哪里去了，难我是这样端不平的娘。我只是算这个数来，心里有个底罢了。”

蓉儿温顺地，然后就掀开自己屋的门帘，先去带着同睡一个屋的最小的妹妹起床——赵家小院的一天开始了。

追究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也不是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能够什么的事。

赵吉对儿女的教养很在意，最重视的就是一碗端平，至少要表面上端平。一样东西一个孩有，另一个孩也必然有。但是这一次这笔财却不是他这个当爹的赚的，而是人家贵人送给莺莺的，他自然不到把莺莺的东西分给她的兄弟妹。即使莺莺年纪不大，并不懂这有什么不同。

赵莺莺其实并没有睡着，她昨日睡的饱，这时候还早，其实没什么睡意，只不过是装作睡熟了的样而已。所以也就把娘亲和爹爹的对话，从到尾听到了耳朵里。

睡在娘亲与爹爹中间，是一十分安心的气味——赵莺莺知那是最普通的香胰和驱蚊香的味，相比起皇里使用的那些一两金一钱的贵香料，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她就是安心，她知这是她的家。

沉沉地睡去，赵莺莺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是嘴角弯弯的，大概是因为已经满足了吧！看着她这个样，王氏和赵吉自然不会叫醒她。只是小心地穿了衣裳鞋袜，走了卧室。

赵吉实在是疲劳了，偏王氏还在她耳边直唠叨，只得翻背对着她：“我说你计较这些什么，这些都是人送给莺儿的。咱们好好攒着，将来给莺儿傍就是了。难你还要把这些补贴在别？”

虽然听起来是无稽之谈，但事实在前，她可能真的回到了小时候！实际上如果不是太过于震惊，她应该早早就意识到的。梦境什么的，怎么可能在细微都这样真实，真实到了不可能是虚伪的。

是银项圈、银镯、金银锞实惠，都是钱。我算计了一下，这上也是二十几两银。”

怎么到的她不知，上辈的二十几年她并没有信过神佛，不是信徒，也就无所谓是神佛之力了。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好啊，她回到了家人边，而家人都是很好很好的家人。这样的话，她也能够无怨无悔地死去了。

王氏拿了一领围裙往腰上围，见大女儿已经起来了就对她嘱咐：“莺儿还睡得沉，你记得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去叫她，也不许芹儿去闹。莺儿这时候最该好好休息，把魂儿养牢靠。”

但是睁开睛后，她看到是大赵蓉蓉，这当然不可能是曹地府——这时候她总算肯正视一件事了，她或许并不是什么临死之前回光返照，也不是死了之后走了魂，非要个梦来求一个圆满。

黑夜里她微微闭着睛，脸颊上却已经了一片。咬着嘴并不能不哭来，只是抑制住了哭声而已。

夏天天亮地早，其实看时间并没有多迟，然而外已经天光大亮了。赵莺莺是在恍恍惚惚中被一个轻柔的声音叫醒的，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个已死之人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她怔怔地愣神，然而外面家家已经起，忙着早饭、忙着上工的声音杂在一起，偶尔还有孩童嘻笑的声音。嘈杂、有序、生气，这样她忽然就不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