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会传说什么百岁老人，然而实际生活中的百岁老人可没见过几个。凡是上了六十岁，生死就该看天，六七十岁死的那叫喜丧。而方婆八十多岁，虽是过世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实际上赵吉和王氏早就暗暗准备好了一切，包括棺材、寿衣等。要知从去年起方婆的神就十分不济了，常常坐着坐着就像犯瞌睡——就好似随时随地要油尽灯枯一样。

赵蕙蕙几个自然是满不在乎的，舆论对于她们普遍是很同情的。当她们是上辈不修，遇上了这样的混账父母。也只有一些最最老派迂腐的人才会觉得儿女连命都是父母给的，那自然父母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没什么人好议论。

鬼话！谁信？要真有这份孝心，早什么去了！

当年赵莺莺刚刚回来的时候，祖母方婆还是一个很神的婆，手劲儿大的不行，可是如今快二十年过去了，她也衰老的厉害。王氏和赵吉都五十了，她也熬上了八十多岁。

“娘如今正在东屋内房里歇息来着，你知的，这天气一人的胃就容易不好。娘的年纪大了更加不敢怠慢，我哪敢让娘来这边！”王氏说着场面话，其实心里已经戒备起来了。

这个行为让王

在了离她最远的角落，其中的张关系简直一望即知。

孙氏此时颇觉难堪，本想甩袖就走，然而想到自己来参加这劳什洗三宴的原因，就勉忍耐了下来——她自己的女儿都不在意，怎么可能会想到一个她心中小丫片的洗三！

家里有老人要去世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方婆已经这把年纪了，算是活到了，伤心之余其他也还好。而且在外人看来，方婆虽然早年间连续死了两个老公，可如今儿孙绕膝、孙繁盛，再兼奉养她的的儿家业旺盛，竟是最后享了好些年老太君的福，这还有什么不够的呢！

——只不过市井地方么，少有这老学老古板，这里的百姓或许狡诈，或许少了一些大人家的礼义廉耻，可是他们更加活泼，也更加通‘人情’。设地想一想，如果遭受这事的是自己，那该怎么办？这样一想，岂不同情！

在场的都是相熟人家，又有什么不知的？赵家二房那一儿破烂事情大家私底下不知叹了多少回了。而现在的这个场面很显然激起了大家的议论情，一个个压低声音指指起来。

也是因为方婆如今的是这样，王氏特意让家里的丫多照看着，也不让今天到这边来。怕人多、天气又开始起来，有一个不妥当的，喜事岂不是变丧事？

地站在王氏旁边，勉平息了心绪，这才：“我好些日没有见娘了，如今给娘来请安。”

虽然这样的妯娌算计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可是当年孙氏实在是给她留下了太多的记忆，那些记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只有的痛苦。可正是痛苦才能记得长久！孙氏找方婆？那能是因为真的孝顺方婆，以至于这时候要特地来请安？

但是对于孙氏和赵福就不是那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人当然不好嘴，可是明里暗里的挤兑与嘲笑是少不了的。今天又有了这么彩的场面，所有人挤眉，声音虽然很低，可是又恰好是能听见只言片语的程度。说这不是故意的，那也不能相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