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钟的嘴大得好像合不上了：“他看上去至少有十八了吧，你那张二十来岁的脸叫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受不了，你这个怪人。”

白钟后退一步，一双贼溜溜的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满溪，楼随立将满溪袒的衣服裹，同时挡住白钟的目光。见状，白钟不怀好意的笑容：“上哪的这么一个俏人儿？”

楼随睨他一：“你这是羡慕，赤的羡慕。”

“左撇”黑鸦掏楼随掉的那只紫玉烟杆，手指近乎病态的白，烟杆凝的紫在他手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楼随啊楼随，你嘴上说是父，但神骗不了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都不是父亲该有的神情！只是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意识到？

四十年了，这个男人终于有了一些改变，但这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随便，不过你那修行法太邪，小心走火……反正你肯定把我的话耳边风，我就不劝了，自己小心吧。后会有期……不，还是后会无期好了，省得又看到你那臭脸。”

见楼随抱着人往外走，白钟不由叫住他：“你去哪？”

白钟心情复杂地看着黑鸦。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中只剩杀戮和死亡，当年

“他是我儿。”楼随气特别平静，但白钟却好似被人重重一击敲在上，脑袋嗡嗡地响：“什么，你说什么？”

乌衣黑，长直发用一墨绿缎带束缚，右侧着一把剑，整个人就像是摒弃了情的剑。

“儿……，没听清吗？这小得我叫爹爹。”楼随故意拖长声音，摇晃脑得意不已。

黑鸦冷冷：“我一定要找到他。”

过了很久，缓缓吐两个字：“黑鸦。”

白钟问：“然后呢？”

白怒：“你就这么不信我的医术？”

楼随眯起狭长的凤，嘴角微微上翘。明明是一张普通汉的脸，那笑容却灿烂地令日月星辰皆为之失。

楼随懒洋洋地瞄了他一：“你要真是天下第一，会连区区五百两都赚不来？”

楼随的声音被门外的风得七零八落，但那淡淡的关怀还是使得白钟不由得笑容，轻声笑骂：“要你。”

=====================================================

不片刻，楼随便消失在视线里，白钟依旧久久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波转，不知在想什么。

因楼随毫不掩饰的轻蔑而怒火冲天的白钟狠狠跺了跺脚，指着门：“恕不远送！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的霉，气得老今天又得重新冥思打坐。”

黑鸦中闪过一丝疯狂：“杀了他。”

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白钟眨了眨睛，扭看向左侧。

削瘦的声影随即印帘，竟然是之前看守牢狱的“左撇”！

走到门的时候，忽然又回，“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认我来？”

白钟渐渐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找间客栈，然后再找个正规的医馆。”楼随说。

白钟接过烟杆，放在鼻下嗅了嗅，略有疑惑的表情：“很熟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