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九次了，若是……

如果燕归没有记错的话，这面镜应该是整个阙中的最后一面了。还记得上次痛裂之时涌上来的记忆，有个人在黑龙的面前说：

——只要什么都不就可以。

然后呢？

——只要等着就可以。

虽然这就是之前他好奇了很久的，事情的真相。

“所以，我们——都已经清楚了吧？”那人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如同飞絮般朝着不知名的地方越飘越远，“虽然不知你是第几世了，但机会并非是无穷无尽的。等到所有镜全被打碎之后，这座阙就会失去它的作用。而我，或者说是你，也同时耗尽了全回的机会，自后，死了便是死了，再无所谓转世一说。”

是什么事？让他内心生极少会有的恐惧来。

疼。

于是，答案已是呼之。

那意味着什么，燕归当时一雾，现在却心中却已经清晰无比。

“说什么啊……”燕归用力的了太，是提着一气将脑海中纷杂的东西全压了下去。他抬看前面，那阙上层中央的大殿的位置已经显现来。

无穷无尽的重复同一件事情，记忆的碎片之中掺杂着太多无奈与失望，燕归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竟然有一丝害怕。

极其相似，便是因为那是一个相同的人,在许多次回的生命中,反反复复的去过同一个地方，一次又一次的通过那阙上层中的镜，回溯到最初的那一世。

重新睁回现实世界的那一刻，他所亲手摸过的第三面镜应声而碎。

那些镜，并非什么阻拦前行的机关障碍,而是用于传递某个重要信息的特殊途径。通过这神奇的方法，令魂魄回溯到过去，亲所见当年之事，而后继续试着去完成那个看似无法完成的“机缘”。

“然后不过半年时日，那黑龙上的伤便会让它自己死掉。”

燕归用力呼了几下，似乎要把那些翻腾着的、过于多的记忆碎片压倒某个看不见的地方去。说实话，他现在对于所谓回转世中的事情一儿都不想去细看。

——只要停下脚步就可以。

害怕在记忆之中看的太多，听得太多，会被影响着一些事情来。

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都别想了，去拿斗转星移丹吧。

燕归知，那是一件若换了前九世中的任何一个人来，恐怕都会选择如此为之的事情。说起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异常。

杂记忆碎片，有个声音说。

最后一个字音微乎其微，终于完全散去了。燕归在一片白光的拉扯之下，再一次与数万年前的世界分离。

——若是第九次仍然不能成功，便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月的镜作为媒介，在他的每一世都重复着同样的作用，使他回想起最初的记忆。即使是不断延伸的岔路之上，亦是只剩下了最后三面镜，再没有多的了。

魂魄重回现实中的躯之后，那整整九次回的全记忆一瞬间如同开了闸的洪般，纷纷涌燕归的脑海之中。

可以想象,像燕归这样能与最初的那个自己谈,也并非是第一次了。

“所以，这一次，你能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