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喆居然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技校吗？好像还不错。”

数学老师看他那么丧，真是无话可说了，耐着跟他说：“我也不是说只有学习一条路，可你现在作为学生，不学习你嘛呢？”

“您好，请问能用现金支付吗？我们今天的机坏了。”店员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韩启天沉默地望着他，天边突如其来的一闪电劈开，映照着两人的脸。良久，韩启天才说：“走吧。”

数学老师被他气吐血了，挥手赶人：“跟你沟通不下去了，走走走。”

冬天的雨是冰冷刺骨的，冻得乐喆浑一哆嗦。就在他还看着门外，肖想着什么时候停雨的当，门外走来一个人，他收了伞，雨滴答滴答地落到他脚边。他一抬，便和乐喆打了个照脸。

韩启天转，冷淡地看着他：“有事？”

猝不及防的两相对视，彼此都是一怔。倒是乐喆先挪开视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货架前，假装买东西。

可这些他都说不，生怕又招致一场尴尬的难堪。分开了的两人步伐却依然默契地一致，看得他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咸鱼翻了还是咸鱼，烂泥扶上墙了也只是烂泥。

听到他的声音，乐喆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往他那瞟。只见韩启天拿的烟，居然是他惯常的牌。

乐喆就走了。秋初冬的天起了寒意，下楼的时候一阵冷飕飕的风衣服里，他缩了缩脑袋。

明明前不久他里还是盛满了缱绻的温柔，现在却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疏离。乐喆满嘴苦涩，咙了：“外面下着雨，你能载我一吗？”

刚一校门，天空就飘起一阵雨，看趋势还越下越大。乐喆没办法，只得快步走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躲雨。

旁边一个声音说：“我帮他付了吧。”

乐喆沉默了，数学老师又说：“你现在不学，难将来想上个技校混日吗？”

“啊？”这就很尴尬了，来的时候乐喆压没想过买东西，下摸遍全上下的袋都找不到一张现金。

三了，就不能上心拼一拼吗？你对得起父母给你的学费吗？”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平时沉的脸更显沉了。

雨声像将整个世界隔绝，两人一路沉默，耳边只有稀里哗啦的声。乐喆几次想开，他想说的东西有很多，比如你怎么会买我常的那牌的烟？比如，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找不现金的，待会儿可以还你。又比如，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吗？

数学老师严肃地：“学习不是为了给父母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你要对你自己负责！”

乐喆心一震，一时间分辨不嘴里是什么滋味，还没整理个绪，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抄起一盒柠檬茶走向收银台去结账。

靠近韩启天的时候，依稀能闻见他上熟悉的气息，还有那萦绕着的淡淡烟草味，乐喆心里一阵恍惚。

乐喆侧看去，但见韩启天拿了伞就要走人。乐喆哪能就这样让他跑了，抄起柠檬茶就要追上去，“喂！”

他心下忐忑不已，只听韩启天对店员说：“买包烟。”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是学习的料。”

乐喆说：“没事，我不用给他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