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大人——”当下，半空中忽然响起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

神继续瞭望远方，“平心而论，我对那个蟒妖并没有多大怨恨，可仙妖两界，非同路中人，说一句井不犯河之语最为恰当不过。”

“弥远你可真会讲话。”河神依旧笑岑岑的，“单看外表就知他是可塑之才？”

随即，一朵祥云载着一个徐徐老者飘至近前，与他们并肩而行。老者鹤发白衣，仙气飘飘，眉和胡须都极长，像发丝一样垂落下来，迎风飞扬。他打量了下杜远程问“这位晚生是。”

再次被窥视了心意，小杜童鞋有不适

一番话说得杜远程无词可驳，河神的话也有他的理，局面如此，莫能助，世上之事，颇多无奈。遂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他还活着么。”

杜远程心，莫非弥远真人专职相面？河神似是读到了杜远程的心思，掩嘴轻笑“小程，那可是弥远真人的看家本事。”

“喔？你也收了徒弟，看来老朽真是孤陋寡闻了，还不曾知晓。”

“前辈在上，受晚生一拜。”杜远程弯腰施礼。

……

“唉。”杜远程也叹气，“即使陌路中人，你救他一命又如何。”

河神也没回转，浅笑“弥远真人，久违了。”

第五十二章：自有定数

“嗳渭染你此言差矣，老朽别的不敢夸，在看人这方面还是有所建树的。”

“这个我也无法料定。”渭染眨了眨眸，并未看杜远程，目及远“众生万象，自有定数。”

“也是刚刚收的。”河神微微一笑，对杜远程“小程，见过弥远真人。”

“小程，你有所不知，若是不折损本神的元气，我救他也无妨。”河神侧目看着他，“我本不想多言，可既你语至此，我也就给你个清楚明白。并非我见死不救，不生怜悯，而是救他一命会损失我大量真神，墨青夜乃妖，非寻常凡人，妖仙本就火不容，不同门，我跨界相救，暂且不说非议芸芸，只谈自也实则无须手，若他是仙，或是一介尘人，我必会救之，小程，你若是我，你会么，宁愿损了元神真气，数月不复，也去生生救一个妖？更何况他还与你争夺心之人。”

于此杜远**的无法开向河神讨宝珠了，一席话显然已封住了他的。无论是真是假，渭染话是撂下了。当时是，河神站起，指着远方云雾间的恢恢宇“喏，那便是天了。”

“何须礼数，快快起。”弥远扶起杜远程，颇为赞赏“你这徒儿仪表堂堂，姿朗，想来是块好材料。”

杜远程亦起，举首遥望，云海波涛，一金光从天之尽渐次层递绽开，万丈倾落为朵朵浮云镀上一层浅金。而就在那金光之上，一座恢弘无比的阙如远山般层峦叠嶂，起伏连绵，无尽无边。仰望去，肃穆庄严，不可侵犯。这便是天的最层了，是整个九重天的权力中心。他难免一抹激动，生命如此瑰幻莫测。

“门下弟。”河神回，神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