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左手，沈为低下，轻轻一个吻，印在戒指上。

他的确没睡好，但车上正好补眠，池涛坐在他旁边，车开县城，驶上崎岖蜿蜒的山路，越往前，路越难走。

他的神再次看向窗外，崎岖狭窄的山路两旁，一边是地而起的峰，山石嶙峋，另一边是望不见底的山谷，犹未全明的天看起来真有几分沉，一切，都跟他那天梦里的相似。

沉默片刻，吴真摇下，“没什么，我很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掩饰某情绪，说完，没看池涛，吴真拍拍前面的座椅靠背，对司机说：“路不好，车慢些开。”

吴真。

他他，的那么。

沈为从床摸过手机，这个时间，吴真那边是下午，早晨跟吴真的电话说了很久，并没什么要的事，他让吴真早些睡，但吴真从来没有像那样粘着他不肯分开，吴真说这天要去寨拍照片，这时间应该在工作。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把事情给助理，而是自已事必躬亲的每一个细节都过问。

去大山更的村寨，前一天晚上，吴真跟沈为的通话时间很长，沈为怕影响他睡眠，但吴真还是不让他挂断，他也没沈为是不是要上班，会不会有公事要理，反正，他也难得对沈为任一次。

还是想在睡前再听听吴真的声音，拨通他的电话，越洋长途数秒延迟，终于有了回响。

沈为坐在沙发里，燃一支烟，今天忙了整整一天，再兴奋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就在刚才，他竟然想到两个字。

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吴真醒了，他对池涛笑下，“我每起一次早，恨不得连着睡两天补回来。”

边忽然不由自主的漾起一丝微笑，今天下午见了苏珊，他选的那礼服明天就能打版来，细节要他试过了修改。

过了好久，吴真才骨悚然中回过神。

（一九二）

想到那个电话快挂断的时候，他对吴真低声说：“等我回去，有个礼送给你。”

放下电话走到窗前，皓月当空，窗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摞漂亮的印刷资料。

想到苏珊情洋溢对他说：“这衣服很适合你，一定也很合适你的伴侣，可惜，他不能亲自过来试，要不然，我保证他会喜。”

吴真的脸苍白，池涛看着他，“怎么了？”

沈为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吴真去的是山区，可能手机信号不好。

不是嘟嘟的接通音，短暂的静默后，“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金请柬上，是他和吴真的名字，印在一起，沈为的手指抚过，请柬的底图，是一树浮雕的白茶梅。

说完，他转过，目光投向窗外，笑意却在瞬间消弭无踪。

吴真在那边轻笑，“是你自已吗？”

命数。

这是，他和吴真的婚礼，他吴真，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不是用钱堆积，而是，每一个，他想像吴真会喜的细节。

教堂，请柬，束，礼服，糕，酒店，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