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停下来，连人带椅往后退了退，转过去，侧看他：“模拟卷A，倒数第二题。”

被‘狗东西’三个字震慑住的万达：“……朝哥，我之前没发现你骂人平那么。”

贺朝看着看着，没忍住，覆在他的手上，摁着那条半的巾，动作不太熟练地帮他发。

“打个赌？”贺朝隔着巾，碰到谢俞的发，靠近的时候鼻尖都是这人上的味，“

梁辉那一整个队打球都是一个路数，怎么脏怎么打。贺朝本来带着班里几个男生报了名，结果初赛还没上场，坐在边上看着都觉得疼：“搞什么？这队还打个。”

这人题快，大分题目都只在边上打了个勾，圈了选项。大题更敷衍，打了草稿，答案特别潦草地混在草稿里。

一面之缘，他对梁辉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也不知他叫什么。

“……”谢俞被这人的动作扰地分了神，一题目看了半分钟也没看去。

最后贺朝都懒得上场。

“行了，我再提一下，”老唐摇摇，笑了笑说，“离期末考就剩下两周时间，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注意复习方法。整理错题很重要，把各科错题多看几遍……”

“不用慌不用慌。老师，我们上课就是那么积极主动。”

这题前面老吴特意打了个星号，让他们有时间可以看看，不来也不必求，最重要的是受一下题型。

材室没什么人，谢俞把球往收纳箱里放，刚放完就听到万达继续讲八卦：“委不是总想着篮球比赛吗，疯狗说今年不一定有，就因为他。”

谢俞走过去，低看了题目。

贺朝：“客气。讲礼貌，文明你我他，我一般不轻易骂人。”

当时谢俞浑上下滴着，赤脚踩在瓷砖地面上，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就这事？”

知肚明他是什么人。

一那场篮球赛最后闹剧收场，比分作废。

得老唐都不太好意思：“你们这样，我都不太适应。”

贺朝隐约听到电话对面有声，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小朋友说“我洗澡，没事别烦”。

“我！”

老唐替他们争取到了一节育课，下午上语文的时候全班都各位捧场，看上去跟上公开课一样：“老师，这题我会，我来回答！”

谢俞刚洗完来，有冷，浑上下带着寒气。

期末考临近。

谢俞洗过澡，穿过走廊，走到贺朝寝室门推开门去的时候，那一叠作业，贺朝已经刷得只剩下一数学卷。

“等会儿，”被万达提醒，贺朝才想起来，打断，“是那个狗东西啊。”

他刚才洗澡洗到一半，这人一通电话打过来，问他数学作业了没，说有题还有意思。

平时大家也没有别的娱乐时间，就一周两三节育课，还都是老唐费尽从各科老师手底下抢过来的。那些老师虽然抢课抢不过老唐，但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给三班同学留的回家作业越来越多。

光数学试卷就留了两，所有科目加起来，厚厚的一叠。

“这段文言文我会背！”

谢俞带了支笔过来，单手发，黑笔在另一只手里，随手往贺朝桌面扔，语气不太好地问：“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