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远持不碰酒，持表现喜雷这个项目、怎么都要聊回合作的架势，终于持到了陆琛的电话打来。

贺晓远在熟人面前不怕怯，又向来在工作中把陆琛当“靠山”，一时没收敛，几乎是有急了：“我推了，他们还让我喝。”

陆琛：“推不掉？”

陆琛又问：“一个人可以吗？待的地方安全吗？”

陆琛跟着问：“醉了吗？”

贺晓远听陆琛的，耳边放下手机，把电话挂了。

常北说无论如何面要过得去，他就这么直接走了，这面怎么过得去？

他是真想走了。

陆琛：“一个人可以吗？”

贺晓远边快步走边低声，语速也快，无可奈何：“他们在包厢里安排女孩舞，得没完没了，现在还在。酒也难喝，辣嗓。上半场我已经持不喝了，但听他们老板的意思，下半场怎么样我也要喝一。”

目光留神着路，找了找，走向一个方向，来到楼梯间，看见楼梯便下意识往下走，走了半层，看见一敞开的窗，走了过去。

他既不喜酒，也不喜被人劝酒。

他以为反正他都要经历，跟项目一样，一涉足这应酬饭局，总能适应习惯的。

贺晓远受到窗新鲜的空气，腔都没刚才那么憋闷了。

一包厢，贺晓远便快步往远离包厢的方向走，边走边语速很快的问：“我现在想走了，怎么走？走得了吗？找什么理由？”

边接起边指指手机解释，“大领导。”

贺晓远：“我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陆琛：“别担心，你不用回包厢。”

贺晓远觉得自己有昏，听完陆琛的话，他第一反应：“我外还在包厢。”

贺晓远：“可以。”

切：“小贺啊，今晚都没怎么喝，还是要喝的，不会喝没关系，喝喝就会了，一来。”

陆琛声音沉稳，音调有些低，听起来带着几分严肃：“什么事了？”

许光明当然不好不让贺晓远接。

陆琛沉稳：“嗯，那就等会儿回去拿，没什么。”

而贺晓远的手机就搁在手边，电话一来，屏幕上“陆总”二字就了来，许光明刚好瞥到了。

但他发现他错了。

贺晓远接起，不三七二十一，立刻开始“嗯嗯嗯啊啊啊”，一副小员工捧着大领导的低姿态，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又冲安静下来的桌上示意手机，边起边指了指外面，就这样成功“逃”了包厢。

短短一个小时中应酬消耗的脑细胞，比他上班几个月总共消耗得都要多。

贺晓远绷住气场和神，推脱：“许总，我们还是聊项目吧，改天是不是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

挂掉后他才想到，陆琛估计要打几个电话想办法帮他推掉饭局。

陆琛沉稳的语气听起来便令人安心：“没什么，我来解决。等会儿电话先挂掉，你等我几分钟，这几分钟你先透透气，或者刷会儿手机放松一下。”

陆琛：“好，现在把电话挂掉，我等会儿给你打。”

“还好，没有。”他答，“我喝得很少。”

他想他不回去不打招呼就走，算怎么回事？

贺晓远拿起手机，和许光明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贺晓远这时渐渐冷静下来。

陆琛声音沉稳，先：“你来了吗？找个安静的地方，窗，或者室外天的地方，先透透气。”

贺晓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