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了。”吴越说，“您的店，上掌着伞呢，那伞可不是我给撑着的，这北京城自然有北京城的活法，建国都五十六个年了，用不着您费心。”

“……”韩今宵了烟，敲了火上，烟盒借着桌一推，到吴越前，韩今宵简短地说，“成。”

“没别的。”吴越说，“我就想找您比划比划。”

这年，谁他妈这么里拉二胡，丫三天不扯就闲的疼？

来他这儿收保护费的有，关系掺近乎的有，求他办事儿下黑手的有。

吴越微嘲讽：“当年让上的人听了就闻风丧胆的韩爷，如果手底下只剩那么家底，恐怕会代不过去吧？”

他慢慢说着话，神一地变得不见底，手指搓着自个儿虎的茧，像是密林里俟猎的豹，把对方每一寸肌纹理的变化都收底。

说这条就是来找他韩爷架的，谁信呐？！

韩今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吴警官，您这条当的可不够厚，照您这办事儿的方法，这北京城还不早了了？”

“……那吴警官的意思是？”

他真把前这条脑袋瓤扒开来看看，看这里是真愣傻呢，还是穷装钝！

韩今宵沉默会儿，嘴角甩丝嘲讽和玩味：“真他妈奇了，老金盆洗手都快十年，您是怎么找过来的。”

韩今宵打量着他。

韩今宵说：“那么刚才在走廊那一局，怕是不了您的了？”

吴越：“……”

吴越一拍桌，微微前倾，底光骤起：“明天晚上十，在我说的那个胡同，我等着您！”

“……”韩今宵神里有些意外，“您这是来找我碴架的？”

韩今宵地看了吴越，目光一寸寸的就和那杀宰羊剥儿的尖刀似的，顺着人家的鼻梁一划下去，划过嘴，划到下，整个脑袋对半儿切……

他见过的条海了去了，军区大院儿那帮猢狲他更是了解，那些人，在他韩今宵里就一盘儿实打实的“炒肝儿”——没心没肺的东西。

“骨里。”吴越从牙里慢条斯理地挤句话来，“找别人过手那叫隔靴搔，我看不上，找您给开解开解。”

但脸上还得那么端着。

他真没见过！不但没见过，而且他还就真不信。

吴越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于是抬起脸，珠下转，居临下的睥睨：“韩老板，您要是一直不声，我可就当您是答应了。”

“我怎么找过来的您别，您就给我个或者摇个，您了，这事儿就结了。”吴越双手叠在前，跷着二郎，“您这些个赌场，酒吧，我就当什么都没瞧见，从今往后，您手下的人只要不犯大事，别开罪了队里，我个人也绝对不，您看怎么着吧。”

韩今宵：“……”

他说完，吐

但他还真没见过蹦跶蹦跶这么多功夫，跑来竟然只是为了和他彪上一架的。

他这些违法纪的店，就和其他所有行走在法律天网下的盘一样，这些年见过场的雷，给公安局贴过案，也托关系砸票疏通过关节，给皇城下那些撑着保护伞的官僚们送过银。

“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