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越要去上班，住老城区惯了，平时不用赶时间，这天他起床就迟了，饭来不及吃，叼了片面包在嘴里，一边着鞋，一边咬着面包去开门。

分明的侧脸也好像忽然变得柔和。

吴越诧异的：“爷爷，您这是在什么呢？”

但他今天看的可不是孙媳妇的照片，他看的是吴越的相册，一张张相片，从小到大的，他都挑了几张来。

吴越正郁闷呢，一听这话，立刻警觉地回了神，扭看着他：“你说什么？”

吴越着烟，慢慢呼青霭，然后和曾东升说。

一推家门，老爷竟然还没睡，坐在客厅这个老镜看照片。

吴越一沉，把烟在沙坑旁泥砌成的坑沿边，生生摁灭！

老爷不释手地挲着，一会儿又抬去看吴越，枯老枯老的手去摸吴越的脸。

“你回别去和林泉闹了。他没错。”

他说的是韩小婷。

如果和韩今宵……和韩今宵的那次只是偶然，如果他喜的不是男人，那么他就和林泉无所谓争吵，和爷爷无所谓推却，和韩今宵也再无所谓特殊集。

一切都好。

吴越说：“没那回事，我跟那姑娘就一般朋友。”

曾东升睛瞟了瞟吴越脖侧的痕迹，心想我又不是瞎了，但他嘴上说：“这不是……上次在会所，你收拾黄储那回，有个小姑娘……”

“都这么大

吴越打断他：“啥大病小病啦？”

但如果不是……

他说了，叹了气：“这大病小病的呢，隔三岔五就得赶疗养院跑，跑了就见不到咱家老二喽……爷爷想带几张照片，想了，就拿来看看……”

就是那小姑娘啃的！

曾东升对上那双审犯人的，顿时心里打寒颤，忙摆手：“没，没啥，我就随便问问，我随便问问……”

老爷哈哈笑了，指着他圆的鼻尖：“你看你，小小年纪，还是个警察，比你爷爷还迷信，大病小病怎么啦？这就是实话。”

曾东升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吴越：“二爷，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啊？”

曾东升说“哦”。

这一忙又是到了晚上十多才回家。

吴越着烟，在一明一暗的光线里，琢磨着，思索着。

谁信啊！一般朋友值得你把同是太党的黄储给横着那副熊样？！再瞧小吴二爷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目光闪烁的样，吴二脖上那痕迹，没得跑，指定

老爷说着又低下去看吴越读小学时那会儿穿着的老照片，六一儿童节拍的，从这照片上就能看这小孩没有生惯养的病，他就和八十年代很多小孩儿一样，穿着白衬衫，蓝，系着红领巾，唯一的区别是他背着个军用小壶。

老爷推了推老镜，一脸慈地看着吴越：“我挑几张带上，你看你也老不回家，你爷爷我呢，这大病小病的……”

“哎……哎哎。”曾东升愣了一下，磕地应。

当烟灰落尽，他觉得，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溯其源，其实就是一个问题——他到底有没有哪病的问题。

吴越又转过去，盯着沙坑：“凭啥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