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虎苑与拥翠阁别的房间区别不大，除却一张大得惊人的床，房中最打的就是一张泛黄的屏风。屏风上绘的是一副墨竹图，竹叶淡相间，气势骏逸铮铮傲骨，乃是一副佳作。姜云雨移开屏风，后面墙，墙上画着另一幅图。旁人总喜画猛虎下山图，气势威武，客人看了也能雄风大振，这里却别心裁画的是母虎哺幼，几只小老虎圆圆脑煞是可。

“就你们文公那折腾得了吗？”姜云雨骂。

“是是是。”大茶壶简直言听计从，他实在是怕得很，“老爷您厉害！一般人比不上，比不上。”

姜云雨找陆九要了张银票，找来大茶壶一掌拍对方脸上。“竹虎苑老爷我包了。”

姜云雨睛一亮，“在哪间？”

这几句话说的旁观几人都笑了起来，连白清恒都别有意多看姜云雨几。

“原来是这人。”文月摸着下回忆，“我撞见过一回，缺了个指吓人的。这人每次只鸾燕，可遭罪了，鸾燕上全是青的。要不是手大方，妈妈早赶人了。可巧，今天……”他声音突然弱了下去，看着姜云雨的神里闪烁着犹豫。十年前拥翠阁大，十三寨的土匪横死院中，第二天姜云雨就被人赎走，引发阁中无数猜测，当时有不少人怀疑姜云雨与这件事有关。

这房间本来就是为了某些特殊癖好的客人设置的，竹虎苑原先叫竹豹苑，取自中窥豹的意思，后来嫌名字太过招摇，虎豹相近才改成现在的名字。陆九几人见了啧啧称奇，南江城中能工巧匠无数，没想到竟都用在这地方。姜云雨冷哼一声，这地方他不知有多熟，从前这房间除了招待客人还用来教导清倌

文月苦笑，“其实我也不在乎这些，我这都坏了也接不了什么客人，只是苦了阁里的弟弟们。我索就告诉你了，你要找那人今天也来了。”

姜云雨略一沉，“那边上不是……”文月朝他了，随即又摆了摆手，“这里与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你最熟悉不过，自己去就是了。”言下之意，他才不跟着蹚浑。姜云雨心里兴，捉着他的脸亲了，文月瞧了另外几个客人的脸，偷偷掐了他一把，这小动手动脚的习惯怎么还没改呢。

姜云雨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你放心，我不是来给你们添的。”

大茶壶哈腰，“老爷您熟客啊。”又瞥了边上病怏怏的文月，“文公，你也一起？”

那大茶壶颤巍巍应了一声，也顾不上看银票数目。先前门那人得罪人几句手还着呢，他两只手指夹着银票，唯恐自己也落得一样下场。“傻着什么，也不用你带路了，你把钥匙给我。”竹虎苑不同于阁中别的房间，只有这间是落了锁的，这锁用的是南江城巧匠打造的七巧玲珑锁，一般人轻易打不开。

有竹有虎，暗合竹虎苑的名字，看着牵其实里面大有玄机。姜云雨知这张墙的另一面画的是一张群鹤舞空图，这两幅图其实并无意，绘图人为的只有一个目的。两幅图上虎与鹤的睛一一对应，有几个甚至镶嵌了磨制宝石，好让客人将对面房间看得更清楚。

“鹤苑。”

送往那么多客人谁记得。直到听见姜云雨说那人手上缺了一指，这才发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