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霎时清醒，我歪看他：“晚上有空吗，亚瑟？”

说到这儿，我觉得接下来的后续发展已经不适合再向亚瑟透了，就在一个微妙的停顿后收住了话音。

“真的没空？”

短短两秒钟的光景，亚瑟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上晴不定，渐次浮现了类似于惊惶、追忆、慨、忱、不安、烦躁、焦虑和恐惧的表情……最终归结于状似空白的疏淡，像是个神经官能症患者，指节不自觉地颠动了两下，然后连最后一丝动作也被迅速压灭。

黛拉之类的女好友抱怨上一天一夜，可亚瑟肯定不会愿意耗费一路上的时间听我絮絮叨叨布莱登令人发指的掌控，只好尽量把已经足够简略的语句再次缩短，“别的姑娘们都是被男朋友、或是约会对象拉着手，只有我得全程面对着我的监护人……不过幸好，那天晚上有别人补偿了我……”

果不其然，亚瑟准地找到了我最想隐瞒的关键：“别人？”

他闻言放下了一直撑着额的那只手，自外衣内袋里摸一本便签，刷刷写下几个字母，转手递到我面前：“有空。”

“没有空了。”他突然说。细碎几淡金刘海倒垂下来，恰到好地挡住半边情绪复杂的睛。

那是他手上最的地方——谢这半个月以来持不懈的探索，现在我对他的了如指掌。

我百无聊赖地叉磨蹭着他的手指，趁坐在对面的那对中年夫妇不注意，赶快附悄悄亲了亲他指连接掌心的位置，从无名指一直到拇指。

下神经应激着，他温凉和的指尖好像微不可见地轻抖了一下，嘴上仍在负隅顽抗，“……没空。”

我把这条让我雀跃的好消息告诉了他，“不怎么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莉莲*的姑娘？我猜你可能认识她，她也到那所中学念过书。现在她还留在卡迪夫上学，晚上会赶来车站接我们，我想顺去拜访一下她的家。”

“嗯……”

自知失言，我只好着向他解释，“说老实话，我都已经不记得那个人的脸了。”——不过那确实是个妙的夜晚。我把最后这句话藏在了心里。

不所料，他立即由转晴了。

☆、第17章我愿意

“我记得你跟我读过同一所中学……这是学生会的尼克告诉我的，就在我想睡你的那段时间里。”

我只当他是对我过往的经历到不悦，在有些无奈的同时不由得稍懊悔，拉下他的脖附在他耳边，悄声告诉他今晚我们可以试着打个结。

列车匀速行着，窗的不断动青白的天光，我很快便东倒西歪、昏昏睡。就在即将合之际手机嗡响了一下，我勉支撑起摇摇坠的亮屏幕——

他规整翩翩的字迹在投而来的日光底下显得格外光泽透亮。我把那个单词念声来，然后带着笑意问他：“你还没问我想儿什么。”

轻薄的便签纸再次现在下，原本的那串字母成几何倍数加长了：“什么都有空。”

“噢，没什么，那个‘别人’连前男友都算不上。你不要在意……”

亚瑟的脸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