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一即发

袁峥疏忽就瞪开了睛，默然无语地看了久安一阵，只看得久安骨发瘆了，才咬牙切齿地沉声：“让你睡你就睡，少废话。”

如今连枕床褥都还在，没人动过，也没人将其收了去，众人心知肚明而又自欺欺人地只当他还在。空的一个位置长久地无人，于另一端的袁峥与久安如同一条楚河汉界。

可他正动作，耳边极近地就响起了一声不耐低哑的斥责：

久安一下一下地眨着睛，最后眨得累了，便极轻地叹了一气，他知自己无力去和袁峥辩驳，更无力去和袁峥对着，无奈之下，只好听之任之地闭上了睛。

久安愣了愣，了一气，向后一转，黑暗里看见了袁峥闭目拧眉的样。

“半夜不睡觉，动什么……”

静候了一阵之后，久安还是大着胆开始挣脱。

他错愕地瞪大了睛，不敢声也不敢呼。

久安这回是有些被吓住了，心想，七爷这是的什么梦？

他在黑暗里转了转珠，轻轻地了一气，随即小心地动用了自己的手，地搭上了袁峥的手腕，轻轻地想将他拉开去。

袁峥的威严天生，黑夜里更是变本加厉地很能震人，犹如一尊凶神，久安在袁峥那儿是吃过许多苦的，心有余悸之下，果然不意外地再一次败下阵来。苦着脸转了，久安半睁着睛，是更加地睡不着。

夜愈加地了，这是在营中的最后一次休憩，待到天明，日光将帐中桌前并排摆设着的紫金甲衣照亮，便是征的时候。

久安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睛，静静地看着那个空位，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想若是照着先前，自己大概能安然地睡去，只可惜自从自己有一晚在通铺尽掉下去过一次之后，便被袁峥喝斥着换了位置，如今睡在了这里，他临着唐敬的“遗迹”，又不免胡思想。

他念着明日的行军，心里又七上八下了起来，虽说是去受降，不过此番仍旧变数奇多，稍不留神还是得开打，不然霍骁也不会让赵羡带走一万锐骑师。

大殷正值夏日，可关外是不炎的，夜间如此相拥也不会沤汗来。袁峥的气息带着度吐在久安的耳后，有些，有些麻，久安想动又不敢动，一双黑珠滴溜得更快了。

可等他回过神，又小心翼翼地半侧了脑袋，斜着睛对袁峥低声说：“七爷……你这样……我睡不着……”

久安一想两军战，心里就猛打鼓，不由地就低低地“唉”了一声。

袁峥的一条手臂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搂住了久安的腰际。

久安被那吻震慑一下，本能一般地就回转了脑袋，当真乖乖地用力闭上了睛。

这一声“唉”过之后，久安从背后被人抱住了。

“七爷……”久安犹豫地唤了一声。

帐内一角的漏刻正一滴又一滴地数着时候，每一滴代表一宁静，久安便是在那一声声的叮咚微响

袁峥不理会他，凶狠了吻，闭目沉沉地哑然：“吵什么吵，睡觉！”

可他略一使劲，袁峥的手臂却比他更早一步收，久安猛地被向后一拉，顷刻禁锢成了袁峥前的一团。而袁峥的另一条手臂趁虚而，见针地就从久安的脖颈探，就此圈住了久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