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常年氤氲的汽让滩的长长军队变得迷幻起来，飞溅驱散着白雾，为军队开辟着前行的路

及至浅滩，赵军只见它蜿蜿蜒蜒地没于河面，犹如小径，不甚宽敞，若想全军齐齐而过委实不易，于是赵军便下令全军列作一字长蛇，就此渡河。

那名副略显诧异地瞪大了睛。

袁峥微垂了睫，随后看向久安，“哒咯戈，幻境的意思。”

“幻境？”久安不解地颦眉，“七爷如何知晓？”

一侧的董逵微微靠了过来，轻轻地告诉久安，：“七爷儿时常在康王府，康王爷边的一个夫骑很好，是半个夷人，七爷那会儿刚学骑，康王爷就让他给七爷牵。袁将军见了，也觉得那个夫好，就替七爷要了来，此后一直跟着七爷。”董逵愈加压低了声音，瞟了一袁峥之后，：“那夫中原话说得别扭，七爷听着不顺耳又懒得教，索就自己学了夷语。”

赵羡闻言沉默片刻，随即挥了挥手，：“传令下去，前……”

久安一愣，循声侧过脸，看向袁峥。

，叫作——哒咯戈……哈哈，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袁峥轻轻地斜了他一，并不多言，复又看向壮阔的河面。

另一名稍显犷的副将随即答：“何必追究意思……待他们降了咱们殷军。往后那夷语的名字也就用不上了，还得换个新的。”

赵羡正首，再一次说：“传令下去，前行渡河。”

久安少年披甲，河面上来的风凉凉地拂过他洁净的白皙面庞，睫微颤。

此话一，赵羡边的四名副将便低低地笑了起来。

“幻境。”

“胡话！”赵羡不悦地怒斥。

“哒咯戈……”久安喃喃地念。

久安轻轻地“哈”了一声，了。

一声令下，全军呼应。

袁峥也在看那条大河，只留给久安一个有棱有角的侧影。

久安抬去望那条宽广浩瀚的大河，一时有些喟，关外的风情大多壮，这条大河却不是如此，平波静，远远近近地缭绕着一层淡薄的汽，倒是别有一番少有的别致。

这时候那名儒雅的副将忽然声，谨慎地说：“赵将军，此河文书之中并无详录，不知有甚玄机。与其我等渡河，不如让那帮夷军过来。既是乞降，我军又何必……”

那副将颔首沉声：“末将明白了。”

蹄哒哒，重重人影耸动着贯穿河面的浅滩。旌旗在猎猎舞动，纷至沓来的蹄踏了一排又一排的。

“当初定的是云中丘，便没有止步于此的理。我殷朝大国如何能失信于败军！倒显得我军多疑狭隘了！”

那副将连忙解释：“赵将军息怒，末将失言了。”

上万的军士齐齐行动起来，明日在天，照映着河涟涟，也照映着对岸一双双睛。

赵羡凝眉看着他，：“我知你的意思，可常言，士可杀不可辱。那些人都是夷军的将士，识时务者为俊杰，下他们愿意弃暗投明，我军便该待其如殷臣。”

就在这时，派去的先锋队策而归，为首的将士抱拳：“报赵将军，沿河再行五里便有一浅滩可以渡河！”

“七爷……你方才说得什么？”久安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