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西低声：“恐怕你想错了。”

袁峥一愣，似乎没想到久安会说这话，“你……”

齐青环挑眉，微笑：“别忘了他现在是副随，是离霍帅最近的人。”

而待他离自己的营帐只有几步之时，等了一夜的容升从帐前跑了过来，“连副随，您昨晚去了哪儿？卑职在东营里转了大半夜都不见您，又不敢风带人往东营里去找，这……”

久安一手撑住了帐门的一角，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生气。”

久安方才的言行神态都在前闪过，季川西默默地想，刚来连云山的时候，他还仿佛一个孩，如何就成了这个样？

149、好景不长

“卑职倒不打，只是那林……”

袁峥威严地抬了抬手，“起来罢。”

“昨晚宿在那儿了，让你着急了。”久安平淡地说。

容升正要与袁峥相言几句，却忽然被久安吩咐了差事，一时有些退不得。一面怕自己得罪了新将军，一面怕小主得罪了新将军，连带着自己没了前程。

容升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久安眉间相蹙地看了一，不得不将话吞了回去。

久安原在家里就是个绵的好脾气，压儿

久安下火辣得疼，双手却是冰冷的厉害。可他一味地只是往前走，知后有人，却并不愿理会。倘若将这事儿放回大半年前，久安要得知自己有一日能在袁峥面前息成这样，约莫着是会供起几尊菩萨来拜的。

卓真可笑一般地咧了嘴，倏忽又愤怒地低语：“疯了，都他娘地疯了。他们……他们莫不是……”卓真言又止，当真是恨极气极。

久安听了，扯着嘴角嗤笑了一声，他大约也不曾想到自己能笑这样一声来，随即脸发白地瞥过了去。

主营与东营间相通的角门亦是悄然无人。

袁峥跟着久安一路从东营走至主营，天尚早，营内外一片寂寂，唯有守夜的军卫一动不动地站到天明。他们目视前方一动不动，似乎与上的铠甲化作了一。

容升动作矫健地站了起来，顺便直了板，“袁将军，卑职……”

了上去。

“我看你去便走了，不扰你清静。”

袁峥一摆手，正淡然：“去罢。”

齐青扫了他一，“我看你更像疯。”

“容升，给我打桶洗澡来罢。”久安压着声音说，且画蛇添足地说：“天，上都是汗。”

袁峥低低：“我明白你生我的气。”

齐青摸了摸自己的下，“袁峥若是当真是个聪明人，就该好好地抓住连久安，无论用什么法。”

季川西满腹心事地走了几步，望着二人的背影眉锁。他想起了许多事，从起想到前这一刻，心中渐渐清明起来，可下一刻，他又第一回没了主意。

容升摇正要说话，却看见袁峥他背后慢慢走了过来，便微微一愣，连忙侧步行礼，半跪作揖，：“卑职见过袁将军。”

久安侧目瞄了一快步离去的容升，自己有些蹒跚地往帐门走去，及至掀起了账前的帘，他才回了，“你跟来作甚？”

季川西狐疑地看了一齐青。

齐青稳步走到了季川西的旁，“我倒以为袁峥对连久安这般，倒是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