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看林老爷走了，便弯腰抓住了林轩的胳膊，拉着他站了起来，轻声：“三哥，你先回屋吧。”

林堂回来的信也是前几日便收着了的，林楼虽颇想对他视而不见，可如今打个照面，也只好不情不愿的笑：“七弟回来了。”

林轩六神无主的用那帕揩着泪，断断续续：“爹……那时候，说的真真儿的。”

林楼侧，为林老爷拍着后背，有条不紊的替他顺气，谁也不帮的只是说：“爹，要，可别气坏喽。”

这话有些过了，说得林楼实在委屈，可他知林老爷的脾气，也不辩驳，叹息一声的垂手站着。而林堂上前一步，柔声：“爹，哪有您这断法，好好的，大哥怎么也有了不是？”

林楼轻轻地瞥了一林轩那副庸懦的模样，在心底鄙夷起来。林家不算阁的两位小，他们五个兄弟里，就属林楼与林轩是姨娘生养的，林轩天生就笨，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林楼不一样，他比谁都上，是以他从小就和这个“三弟”很生疏，只怕走得近了，有人要说“以类聚”的闲话。

杯茶，直起来一抬，便看见林堂站在了正堂的门。

此刻他漠然的别过了目光，并没有问兄弟的心情，只对着林堂笑不笑的说：“七弟路上

他清瘦了一些，可惜照旧不耽误漂亮。

林轩颤颤巍巍的起，双都跪麻了，红着睛，一一的还在轻微的泣着，糊不清的说：“……七弟，爹说要打断我的。”

林老爷一把掀开了林楼的手，喝：“你兄弟如今有错！你这个兄长的，也难辞其咎！但凡你对你兄弟上儿心，平日里少盯那些个账目，他也不至于此！”林老爷气在上，逮谁削谁，一指就戳了林楼，恨：“你也是个无情无义的！”

林老爷原本在加重看谁都不顺，就盼着林堂回来，如今他回来了，又不巧挑了这么个时候，林老爷那火气不上不下的呛在了，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末了，他痛心疾首的一指地上的林轩，骂：“你这兄弟，今日可丢尽了林家的脸面！”

林堂从袖间拿一条帕，递给林轩睛鼻，“爹一时气话，三哥也信？”

林老爷一起，气急败坏：“你如今不必好心，有朝一日他发达了，未必就记得你的好！”语毕，林老爷拂袖而去，留下了兄弟三人。

林老爷不以为然的一哼，“你护着他，你是不知他的丑事！”

林堂走到林轩边站定，低看了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林轩，复又望向林老爷，：“爹，三哥为人敦实，平日里是最听您话的，如今纵是有了错，也定非自本心。”他明媚的笑着劝：“谁还没个错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

“哟，爹今日好兴致，这是在审人？”林堂眉一弯，翩翩然的就走去了。“审的什么，我也来听听？”

林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他年过而立也是有了妻儿的，竟被老这么指着骂，且当着林堂的面，着实是有失颜面。

林堂一笑，一拍他的肩膀，“爹哪儿真舍得。”

而当堂跪着的林轩躯一颤，泪汪汪的回眸，哆嗦：“七……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