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上下地翻动着手中的布球，学着袁峥方才的样将他投掷起来，第一下手晚了，袁峥伸手替他接了又放回他手心里，久安双若月牙地笑看着袁峥，袁峥摸了摸他的，对他说：“兴了？”

陆宣言又止地问：“那他还认人么？”

久安了一气，是要说话的样，可一张嘴他又迷茫了，最后只是冲着袁峥“嗷”了一下。

就在这时，齐青从帐外走了来，外下了一场小雪，他带着一的寒气跺了跺脚，随手解了披风的云带，往边上一扔便往里走去。

这时，久安已睡得沉了。

他直直地望向玩球的久安，然后默不作声地看向了别。

陆宣无比伤心地红黑着脸，捶着说：“当初我和久安也是好得很哇。”

袁峥冷冷地一笑，他再也不必担心会输给林堂了。

袁峥的脑中闪过那夜霍骁与林佑熙在一起时的影。

袁峥摇：“不认人了。”

齐青拧眉，毫不遮掩地喝了一声，问：“真傻了？”

齐青摆手，仍旧是盯着久安细细打量。

一抬下一皱眉，齐青问：“怎么样，好些没？”

他慢慢地俯而下，凑近

陆宣张就说：“他都不认人了！”

季川西觉得陆宣这话说得也太自不量力了，便咳嗽了一声，忍不住：“他连七爷都不认了，如何还会认得你。”

季川西直言：“那倒是不匆忙。”

陆宣惊愕地瞪：“他……连我都不认得了？”

陆宣有些伤心地看着久安，末了一挥手，“罢了罢了，好歹人活着，什么都好。”

袁峥默默地想，他什么都舍弃了，如同赤一般地苏醒过来，他喝了一碗孟婆汤回了人世间，之前全成了上辈的事——多好，连带着林堂也成了上辈的人。他重活一回了，什么都是新的，自己成了他看见的第一人。

这话问了个正着，齐青找了把椅坐下了，果然答：“达日阿赤一死，那些剩下的就不成气候了，不三天就能料理得，速布台那儿也妥当了，霍帅定的日，就定在除夕前两日动回连云山。”

为何不将他藏起来，藏好了往后秘不示人，他就是自己的了。

暗的营帐里，久安半张脸都埋在枕褥里，躯蜷缩在一起，而袁峥大地立在床前，觉得他很小——那么小，自己怎么就藏不住呢？

：“他这是第一回笑。”袁峥当真把他当作了一个孩，觉得他的每一个新模样都该牢牢记在心里。

夜后，袁峥又回了久安的营帐。

话音刚落，他被心力瘁的季川西猛地拍了一记后脑勺，明白过来后，陆宣十分顾忌地看向袁峥，而袁峥的脸的确有了异样，袁峥在听到“连云山”这三个字时，脸就明显地一变。

袁峥脑中的一弦忽地崩。

季川西觉得这话得犯袁峥的忌讳，便立刻去说：“外的雪大不大，瞧你怪冷的。”

齐青倒是不在意这些，走近了一看，也不顾陆宣的话，径自说：“瞧着怎么有傻？”

季川西暗暗地拉扯了一下齐青，低声地咳了咳，再一次去问：“你不是往孙将军那儿去了，孙将军怎么说？”

袁峥长立在床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黑暗中久安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