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久没见我了，大概不知，我已比小时候讲理很多。我就是太讲理，不然就该杀了伏羲，让万万生灵一齐给他陪葬。”他停顿了片刻，微微着气，将的腥甜默默咽下：“冥王，讲理太累。”

“鸿钧消逝，是三界稳定需要他，大要他死吗？大是要他以另一形式活着。盘古寿尽，他死了吗？他若真的死了……倒好了。可现在是天地要犼死吗？他死得其所吗？冥王，你倒是说说看呀，犼，他该死吗？”

陆压以为冥王是在犹豫，他知自己在为难冥王，古神魂不回，冥王若行施为，就是在违逆大，即便大如冥王，也不可能一影响都不受的。他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分离离火的后遗症还在他的神魂不间断翻，比上的撕扯更千百倍地折磨人，愧疚着，痛苦着，也仍直直地站着，倔地凝望着冥王。

“你又怎知，这不是天的另一层意思呢。”冥王的声音雌雄难辨，永远冷漠而无波，即使是问句，也没有什么声调上的起伏。

数万年，消散，回归天，似乎他的死亡，都是为了对三界的发展行更多补充和支撑；还有如陆压这样的，毫无作为，混吃等死却老也不死的怪胎。可见天是无法揣测，也是没有理可言的。

“陆压，你这是不讲理。”

他现在不想讲了，也实在没力气再讲。

陆压的嘴角突然冰雪消，展一的弧度：“是呀，我与他们不同。因为他们是不能动情的圣人，他们的心中不能只装一个人，得把天下苍生全装去，人一旦有了小我，便总不可避免偏颇。可是我办不到，我不当他们的师弟，但是我不后悔。”

陆压的反问令冥王陷了长久的沉默。

“你们师兄弟三人，你实在是与鸿钧、盘古太不相同。”

不知是冥王殿太大，他们之间距离太远，还是他的过于疲惫，陆压觉得迎面而来微冷的空气中，似乎夹着一声不真切的轻叹。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冥王突然从王座上站起，拖着他厚重的袍，一级

失去了离火的陆压前所未有的虚弱，他没有走上冥王殿那九十九级台阶，到冥王面前像小时候一样撒耍赖，而是站在阶前，仰着白惨惨的脸望着殿上那个罩在黑袍下的大影。

过往许多回忆突然涌现，两位师兄都还在的时候，陆压的格还要闹腾很多，便是把天塌了一个角，也自恃有师兄跟在后地给补上。后来两人相继寿尽，即使盘古化为了昊天、伏羲、女娲、犼四人，但觉已大不同于从前，陆压反而成了长辈。也就是从那以后，陆压渐渐不鱼鲮岛了，在三界中的存在更是越发微弱，直到一莽兽打起架来忘乎所以，破了北海禁制，一扎鱼鲮岛的中央，把他让蛮蛮心培养的扶桑树给撞断了半边树冠……

“呵，天？”陆压似乎难以压制情绪，这一声反问中一丝讥讽，冥王上喝止了他：“陆压，不可妄议。”

陆压一气：“若真是天的意思，我相信犼早就该魂飞魄散，不可能还有丝毫生机。可现在呢？他的神魂一分为三，我手中就有其中之一，冥王，你又怎知，这不会才是天真正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