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中看见，青落挽着满脸幸福的天成，向自己告别，他气得捶顿足，连连喊着他的名字，他却连都不回，这场景太过可怕，以至于他把自己吓醒过来了。

现在，天下已太平多年，沙凉早已灭国，当年征战的猛将们，早已逐渐被人忘却，程山依稀记得，他曾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觉得那名字就挂在嘴边，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曲，唱的是什么？为何青蓝唱的曲，青落也知，他们，究竟有何关系？

习武之人，大都只是通文字，于书画者极其少见，但看程山这架势，还颇有大家风范，天成小小震惊了一下，便依他所言，念起了歌词。

他想象着这苹果便是他梦中抢走天成的青落，下手便愈加狠厉起来，乒乒乓乓剁个不停，等到天成屋时，看到案上那被他切成黄豆大碎块的苹果，疑惑的看看他，不知他什么疯。

天成，便坐下来，向程山讲起了自己的梦。这些日下来，他们已经熟识，他在程山屋里很是随意，就像在自己屋里一样，没有丝毫张与局促。

程山昨晚也没睡好，他偷偷研究那本小黄书研究了一夜，面红耳赤却又罢不能，几次恨不得跑到天成房里实践一下，却又自克制住了，天快亮了才睡，又被噩梦惊醒。

他心中纷，急切的想找到这个答案。窗外已是晨光熹微，他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敲程山的房门。

本想不起来，当年第一次唱给他听的，是青蓝！

想笑，又觉得笑来不太礼貌，天成下意识的捂住嘴，却被程山看了个清楚。

“要不，你来？”程山停下笔，撅起嘴，看看天成说。他其实只是在赌气，习武之人字写得好看的，其实真

醒得太早没事可，他忽然想起青落的苹果，想着削个苹果有何了不起？我又不是不会！于是，便找来一个可怜的苹果，拿把果刀剁了起来。

其实人无完人，天成只觉得，他有个缺，其实只会更加可，更加真实，只是那惨不忍睹的字，和他那一幅装腔作势的样合起来，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山，你要喂鸟吗？”天成看得有些想笑，噩梦带给他的烦恼，顿时少了一半。

程山听得认真，也觉得此事蹊跷，那歌词分明是个故事，一个忠于自己国家的将军，被昏君听信谗言死的故事，千刀万剐，估计死得很惨。歌词中，碧，指的是沙凉人，前朝时期沙凉屡次犯神安，因着他们那双无法认错的碧绿睛，神安国人都叫他们“碧”。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习惯了，有事情，便去找程山，他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程山看着碎成渣渣的苹果，觉得吃起来确实是有些困难，便顺推舟解释：“大冬天的鸟也没什么吃的，呆会儿天亮了，洒院里喂鸟吧！嗯，天成，你怎么起这么早？又噩梦了吗？”

“来，天成，你念，我把歌词写下来！”程山说着，取文房四宝，铺开宣纸，研好墨，提笔要写。

待到看程山真的写起了字，他才知，他刚才只是装腔作势而已，因为，他这字写的，真不怎么样。笔画倒是没错，只是一个个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真难想象，程山这个在他心目中近乎全能之人，会有这么个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