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壶茶的时辰之后，大夫着归云梦的手腕皱眉许久，他的脉象平稳，一病也没有，为什么他会突然昏厥血，一时间大夫也不明白。赵晗于是将罪过都加在了自己上，他不该说那些混账话，不该叫归云梦气急攻心。

“你觉得跟我作对自己能有几分胜算？归云梦，你最好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份，一个杀手，连最基本的绝情断都不到，你不觉得可笑么？劝你不要被情蒙蔽了双，走上一条不归路。”

“正愁没机会和你说呢，”归云梦低理了理衣衫，不以为意，“这单生意我不了，我不仅不了，我还要帮他得到兵权，彻底打破你的计划。”

“再说一遍，我不是杀手，我只是一个有七情六的普通人。我不晓得自己能有多少胜算，但我有你想拥有但却得不到的东西。我师父说，一个人最不蚀本的天赋，就是他的貌。”归云梦伸手揩去颊边妖娆的血丝，妩媚一笑，“如果你是我，还会

“你懂什么？！我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不错，我的确是为了兵权才娶她，那又如何？这里何时得到你来教训我？你不过是我拿来取乐被窝的工！”

他记得自己昏倒前觉得天旋地转，浑气翻沸好似火烧，于是归云梦伸两指搭在脉门之上探了探脉息，奇怪的是什么也察觉不来，他正在纳闷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没想到帘后突然走个人来。

面前之人归云梦并不陌生，他便是赵晗诸多仇家之一，眠无意。此人喜穿一血袍，永远着那鬼面，他的确像鬼，周旋于宋辽之间，对两国的兵力财力甚至国情都了如指掌，归云梦要是皇帝，必先斩此人，眠无意存活一日，对帝国的安危便威胁一日。

他脚步虚浮，一晃，竟直直倒了下去，赵晗赶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伸手一摸，指间都是血，汩汩的鲜血从他鼻腔中淌来，红了雪白的前襟。

归云梦抬一看，不禁冷笑。

“好厉害的毒，竟能真气，此毒只需再多三分我便会散去内息，从此变为一个废人。我何时开罪了你，你要这么害我？”

“只是对毁约的人略施小惩罢了，”眠无意起桌上的小茶盏，放在指间把玩，又，“我跟你之间约定的易是让赵晗失去任何得到兵权的机会，你总不能拿了我的银，却在这里和赵晗谈情说，别说你没有，这察力，我还是有的。”

“不，等你及我的逆鳞，我才会杀你。”那什么才是你的逆鳞呢？归云梦几乎毫无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乎乎地，挥手笑了笑，“疼么？我跟你开玩笑呢...”

，把兵权给你那是迟早的事，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也同样可以给你。现在你肯休她了么？”

“想杀了我么？”

灼烧在脸颊上蔓延，赵晗歪着脸，怒气渐渐积蓄并且膨胀，归云梦颤着刺痛的手，惶恐地看着赵晗，他的鼻尖开始微微泛红，带着哭腔，归云梦说，赵晗你是个混。

过了足足两个时辰，归云梦总算睁开了，他盯着的床帐愣愣看了一会儿，动了动，却觉得浑乏力酸疼，凭借多年修习医书得来的经验，归云梦肯定自己是中了毒。

语毕，眠无意忽然将手中茶盏甩，啪啦一声磕在床碎成千万片，锋利的碎瓷在归云梦脸上划开一条细长的血痕，肌肤顷刻泛起粉，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