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岛是一片中沙汀，虽已夏，却仍旧像天般和煦，可见归云梦所说不假。赵晗特意找了一株还在开的红桃，在树下立了碑，细细刻完妻两字之后便醉倒在了墓碑旁，随意束着的发丝染了霜一般，灰白掺杂。

不过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扎着两只尾，长长的黑发垂在腰际，竟有些归云梦的影。赵晗打量了他许久，忽然伸手将人拉到了面前，他猝不及防地跌赵晗怀里，惊愕地抬起。

“你...你醒了？”他还未褪去稚气的脸红扑扑的，有说不的可，上的短袄是鲜艳的粉，如初开的朵，他轻笑，“我叫小石，你肚饿么？我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城，若我消失了，这次你别再来找我...”

一声怒吼忽然震响，险些划破天际，撕破红尘，赵晗抱住归云梦冰冷的，厮磨着他的脖颈，泪在他肩胛落，他渴望归云梦给予他温，还能在他怀里咯咯地笑，任说要看桃，去那个叫金门岛的地方。

“我亲手的，你尝尝看。”

小石不知这个男人为何而来，他脑海里一片混，无力抵抗赵晗激烈的动作，只能任由赵晗欺侮了他稚的，吻得他浑虚，这个人...是哥哥的朋友么？真奇怪，好可怕...

着气，赵晗打开他熟知的机关，前的景象却叫他失了神，双一，他竟直直跪在了一红衣的归云梦面前，犹记得那日特意为他挑了一件红衣，岂料终于穿上，却是天人永隔。

被他下颚参差的胡茬刺痛的小石这样想着，捂住了狂的心，一阵风似的逃了赵晗的怀抱，险些摔倒。赵晗枯坐在床，望着窗外的桃飞舞，那个酷似归云梦的少年正躲在桃后偷偷看着他，双闪亮，如清泪，兄弟俩倒是一个模样，勾人得很。

夜，赵晗才迷蒙醒来，却是躺在陌生人的床上，正如当初那个风雪之日，他躺在归云梦的床上，赵晗恍惚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这里是金门岛。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倏尔，有人端着一盆木炭了里屋，那人搓着小手，不自觉呵了几气。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关...无故人。

“你认识我哥哥？你从哪里来的...唔！不要！——”

“果然是个好地方，不秋之地...世间无二。”赵晗愿醉死在这风之下，总好过醒着寂寥一生。

“谢谢。”赵晗沙哑着声音，伸手将两个乎乎的包袖，接着便起

“归云梦...”赵晗盯着他的脸，失神。小石眨了眨大大的睛，伸手推了推赵晗的桎梏。

天亮，小石壮着胆将亲手的包端到了一夜未眠的赵晗面前，见他不动，小石只好又搓了搓雪白的手掌，呵了几气，红着脸。

牡丹兽守着归云梦的尸整整一夜，不肯离去，最后将他包怀中，驾了山林，去了归云梦一直想去的金门岛，他说...那里永远是天，真好奇，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圣地？

牡丹兽认得他的气味，灵到尖锐的嗅觉循着路上的鲜血一路追到了坑，发带束不住在风中晃的黑发，夜一团如墨，赵晗散着发丝驾赶路。

荼蘼尽百杀，谁负了这苍生，谁又悲凉了这满池蘅芜错，归云梦笑靥如的日不过短短三月，像赵晗了个醉梦，至今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