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

小司令说：每年最后一天，记清楚了啊。

这才再一次“破冰”成功，两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熟络起来。

教室里中央空调未开，窗大敞。倒寒得小司令打颤，他裹衣服，视线毫无绪地飘往窗外——然后找到了落脚。

“我不。”季元现笑着拒绝，又蹭到立正川边去。两人并肩而立，实打实的登对养。立正川比小司令半个，他们侧着说话，莫名和谐。

周锡收回烟盒，咂摸半响。季立二人远离烟枪，到还是有一不谋而合嘛。

季元现拍着篮球，“立正川，你说开学考怎么办。咱俩总不可能再白卷吧，上回分文件还没取消呢。你怎么想的。”

良久，小军长压着隐隐的开心，答：不知。几号。

立正川在槽前洗手，季元现就站在他后。两人的位置同那日在1926颇为相似，没由来地同时脸红了。

小司令当然也明白，顾惜同他十几年的发小，对方啥时候来初遗都知晓。他能猜不到顾惜的用意么。可平日里纵容归纵容，假期闲来无事，陪顾惜写写作业，满足他过老师瘾，够大度的。

“新学期好。”周锡从包里摸烟，“季哥来一。”

“我以为你不在意，”立正川取下一只护腕，他拉过季元现的手腕上去。“没怎

季元现伸着脖，立正川已走过去，门留一抹风掀起来的衣角。顾惜转看去，什么也没瞧见。小司令收回长，赶站起来追去。

季元现在立正川厕所一分钟后，才调整呼慢腾腾摇去。人五人六地装偶遇：“哟，川哥呀。老周也在，这么巧的。新学期好啊。”

季元现最受不了这男生，运动、光、青，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遽然想通，呲牙一笑，老怎么可能喜他。放着那么多好好的一号不，为甚要去直男。

合着他刚刚全在对弹琴，还自我陶醉的嘿。

这期间，季元现认真反省两人的相遇与共。他发觉自己总是一脑门的心思，扑在立正川上。难真喜他？

他跑几步，又转对顾惜挥手：“昔你甭跟我提历史了，脑里装不下五千年！”

顾惜把知识捋一遍，手中红笔在古希腊文化上画直线：“这句，苏格拉底提‘知徳合一’的观，要着重记忆。同样，亚里士多德……”

若真要让季元现好好学习，就真没意思了。

其实，若立正川在清醒状态，他铁定不那等事。可见酒害人。除夕一别，两人好长时间既没联系也无互动，堪称最尴尬的熟人。

我他妈是有病吗，喜这个冷淡。季元现心想。我怕不是个受狂。

立正川指尖转着篮球，黑护腕。运动外搭在肩上，袖撩得老。他额一层汗，正与边的周锡聊天。这怕是刚打球回来。

补功课，从开始。心思是好的，却忽略了当事人是否愿意。

季元现不想学，你瞧这么多年有谁劝动了？

后来季元现主动攀谈：喂，立正川，知你现哥的生日吗。

有一天，等他真正领略到立正川的威猛与兽、持久与渴求时，季元现十分想把当年批判立禽兽的“冷淡”收回。

顾惜：“……”

可惜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