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暧昧空气浮动，说不上来的愉悦，好比共同享有一个秘密。

只是此时的立正川、季元现，他们都不明白。

上辈得是修什么缘，才有这际遇。

家里不劳他心，立家大少摆在那儿，左手握着担当，右手攥着绳索。再过几十年，立家父母退休，往后偌大家业全靠立森。

不明白。

嘿，怪甜的。

立夫人说话有理有节，笑脸跟不要钱似的。偏生又长得漂亮，年轻时是能惑众那一卦。如今风韵犹存，所以哪怕她的字面意思归结为：立正川顽是既定事实，我们家长门儿清。下次别劳烦父母，找秘书。送礼还是捐楼，看着暗示就成。

注：

考试作弊、团伙连线、聚众违反校规，个个的能耐了。立夫人常年混迹商圈，比季夫人柔和些。少了锋芒毕的官威，多的是审时度势的明。

上一章林沈海除夕夜无驾照开车，真实事件，当年一朋友的。（化名）

彼时立正川懂了，明白河对岸是什么。

于是，小军长败给，沉声：“抄了，都抄你的。”

季元现左右偷瞄，趁人不注意拉一下立正川手腕。后者电似的，反手捉住小司令。两人对视半响，赶松开彼此。

立正川转过，想装模样冷，又架不住季元现眨睛。

季元现低声说：“我给你发的答案抄完没。”

立正川只记得立森睛特别亮，恰似聚拢一簇光。立森说：公无渡河，公竟渡河。但我们不会堕河而死，不会。

他妈的，放电呢。

然，此时的立正川不晓得“公为何渡河”，亦不明白“公无渡河”的劝解。但总有一天，“公竟渡河”的勇气与决绝会应验在他上。

②虽然有羞耻，且丢人。但老七还是承认，团队作案这事，我的。（大家不要学，真的不要。这是不好的行为，很不好。希望甜心好好学习，每一次考试认真对待。）

小兔崽们个个的不拿学习当回事，老师也着实没办法。

——

从来只能赶上分。

整条船，立森一人攥着绳索，拉过气氤氲的横江。再到下一代人手里。

那些年不懂事，立正川从未问过大哥累不累。后来他良心发现，于债务危机中询问过一次。

是不是。

立夫人知儿心思不在学习上，向来也不要求他成绩多好。只要在学校不惹事，不给家里添麻烦，老实个二代就行。至于以后立正川是想成为艺术家，亦或是自由职业者，全凭他兴趣。

季夫人、立夫人看着前一房的俩王八，气得牙。真是什么都行，就学不好。

季元现再次请家长，跟着倒霉的还有立正川。

教导主任也没有垮着脸，面对家境雄实的立夫人。

立夫人当众数落儿几句，笑着同教导主任说鬼话。什么“改明儿我好好收拾他，一定不让这小再骄横跋扈。”、“平日里老师们多，有什么需要只给我秘书打电话。”、“来，主任，这是我秘书的名片，找她就能找到我。”、“哦对了，贵校能否申请走读。我家这孩顽劣，留着怕是要祸祸一寝室，您看……”

学生闹哄哄的，教导主任眉心。法不责众，这次怕是只能责怪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