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季元现于他来说，都太好，太圣洁。以至于十几年来，顾惜将他捧为了心上一把白月光。

季元现神恍惚，就差灵魂窍。有时上下楼一踉跄，要不是秦羽搀扶及时，季元现隔天得在整容医院报。

游八极。如今季元现九门功课一起抓，差没把自己搞得肾衰竭。

太难了。

季元现还在回味老师梳理的朝代，刚背到唐宋元明清。他回嘴说：“羽，你不懂。男人不能太细了。”

偶有邪念冒——要不，就不学了，可能真不是学习那块料——跟着，季元现拍自己一掌，说去的话你他妈还准备不认账了？

季元现想不到怎么化解，于是顾惜一日不戳破，他庆幸又多得一日。人与人之间，情谊缘分，大抵都是偷来的。浮生虚妄，哪有那么多应该如此。

秦羽：……

两人在一起单独相的时机少了，又不能让顾惜觉得刻意疏远。

兔还不吃窝边草呢。如今季元现愈来愈，他总觉得顾惜的情谊不太单纯。他不想失去顾惜，只能一直装傻充愣。

修仙不成反为了吧？这你妈的哪儿跟哪儿啊！

简直快怔了。

顾惜知季元现很勾人，元宝从小不缺人喜。季元现清，少年十足。发而黑亮，他侧面迎着窗，笼着一层薄光。后颈白皙且长，衬衣下有两片蝴蝶似的肩胛骨。因双手抬起，那骨骼便尤为清晰。

初夏与仲夏接之际，季元现终于得空回季家。季宏安去世后，季元现怕母亲寂寞，增加了周末的回家次数。

顾惜看得有燥，他想摸上去试试。想在季元现拉大提琴时，握住那人修长完的十指。恰似珍宝。

不敢轻举妄动。

季元现到家时，满脑门汗。他还在腹诽数学真学不懂，烦都烦死人了。

校园恋情纯洁又朦胧，顾惜搞不懂他仅仅是想陪伴季元现，还是将其占有。

季元现不答话，他有他的考虑。找顾惜帮忙，他以前也考虑过。但……

他只知自个儿可能大难临，荒废学业十多年，估计是挽回不了的。

“要不，课余和放假，你找惜哥补习。他成绩那么厉害，学习方法应该有心得。闭门造车你累不累，有事儿还是得靠兄弟啊，憋着嘛。”

近些时日，季老爷、老夫人也从京城过来。一家人无法再整整齐齐，至少也要珍惜前人。

季元现单手提

秦羽看不下去：“现哥儿，你好歹走路细心行不行。”

客厅很安静，张妈从上次“两规”事件后，季夫人便安排她减少工作次数。免得再次吓到张妈，更何况，其实这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了。

秦羽看不下去，只能支招。

透亮且刺目的光照教室，穿过半遮半掩的窗帘，掐成几束丁达尔效应。空调很凉，与外边炎仅一线之隔。

顾惜坐在季元现后，居然也养成了上课走神的习惯。季元现发呆时，他也发呆。季元现愁眉不展看书时，他也犯愁。

老师讲课本，他听不懂，便心浮气躁。老师讲习题，他不会，更疼裂。这觉季元现从没验过，从坐不住到写不下去，他时常会烦得想要掀桌。

季元现不知晓此时立正川在纠结什么，也不清楚顾惜此刻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