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前时,那红的喜字依旧张贴在大门上。
有些失常的笑声里,傅云苍掉离开。
傅云苍也笑了,笑著转,笑著离去。
那时,傅云苍想说:“不知何时,你才会愿赠我一握月光?”
“不过,看在你对我痴心一片的份上……”他话锋一转,又说:“如果你愿意求我的话,我也许会救你一命。”
他也不知是什麽支持著自己走了这麽长的路也没有倒下。
在青鳞有些讶异的目光里,傅云苍抬起了。
无趣!
伸手折了一枝梅,他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後回
掷到了青鳞的脚下。
青鳞弯腰捡了起来,轻笑著碎。
“解青鳞……不,青鳞!”傅云苍看著他,目光一片冰冷:“什麽天涯海角,什麽永不分离……你不值得!你不值得我……”
听到了这里,傅云苍突然停下了呕吐。
那是傅云苍在明亮月下,为解青鳞所念的诗。
“我输了,一败涂地。”傅云苍站了起来,站得那麽稳:“你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踏围栏,他凭空飞起,不过转瞬,就消失不见。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贵堂东。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
通。隔座送钩
酒
,分曹
覆烛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
兰台类转蓬。”
走到一株梅树下,他停了下来。
不过是撑,不肯认输罢了!
这时,傅云苍决定,从此以後,和青鳞折梅断情,再不相见。
蛇化作了一片红的雾气,在空中消失无踪:“和我作对的人,只能是这样的下场,傅云苍,你现在知
了吗?”
傅云苍走回了惠州城。
他竟在微笑。
他一步一步地走著,一字一字地念著:“数萼初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这人真是倔,就算是输了也不痛痛快快的。就算伤心之极,也摆
一付说放就放的样
。
那时,解青鳞对傅云苍说:“我能和公相逢於此,必定是有前世的宿缘。今日折梅相赠,望他日还能有缘相遇。”
“我把这个还你。”傅云苍脸依旧苍白,可神情里已经不见了刚才的
弱:“你不过送我一枝梅
,我现在还给你。我们之间,再不拖欠。”
“这是场游戏,不是情。”傅云苍抬起衣袖,轻轻
掉了嘴边的血渍:“是我太过不自量力,以为自己值得一份真情。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个丑陋的,一无是
的男人。”
青鳞看著,听著,冷冷哼了一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这是傅云苍和解青鳞最後一面时所念的诗。
可傅云苍,却和昨日舍下这喜字离去时的那个傅云苍完全不同
没关系,我就不信,生死关,你不来求我!
那是解青鳞第一次遇见傅云苍的时候,所念的那首诗。
风里传来了反反复复的诗句,雪地上洒落著断断续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