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这苏良辰的确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她晓得老祖宗最喜知错能改的孩，而且如今当着大伙儿的面同她说这个，她若是还不肯原谅，那么无理取闹的便是自己了。大抵会说她恃生什么的。

她上辈这苏良辰虽然聪慧，却到底不是太挑，更别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举止仪态了。

姜令菀仰着捧着自己的小脸，撅了撅嘴：“老祖宗说得不对。您摸摸，璨璨全都是，都成小胖了，哪里瘦了呀？”她不过休息了三日，上自然还是圆的，跟个团似的，同“瘦”字可是半儿都搭不上边呢。　　听着孙女稚的声音，老太太笑得开心，连连：“胖些才好，胖些才有福气。”

老太太毕竟上了岁数，窝微微下陷，可神却极为慈。今儿上着黑底富贵图案的眉勒，耳上缀着镶祖母绿菱纹金耳坠，搂着孙女的手腕着一个翡翠镯，很是贵气、神，瞧着亲切又慈祥。

姜令菀对苏良辰这位表越发是不喜，她同姜令蕙，下回有机会自会讨还过来。她又不是柿，才不能白白让人给欺负了。

姜

姜令菀听见她唤自己“菀表妹”，便转过去看她。见苏良辰上穿得正是那日的半旧襦裙，上虽有简单的饰，却没有一样能同姜令菀比较的。两人站在一起，虽说差不多年纪的女娃，可这份一就瞧大不相同了。

那般大的大黑狗去吓唬一个四岁的小女娃，岂是小玩笑？若吓得是实实在在四岁的自己，岂会一儿事情都没有？姜令菀可是记着上辈这苏良辰还算是安分守己，没有傻到跟着姜令蕙来吓唬自己。如今倒好，爬到她上来了，说句歉就完事儿了？

而这会儿，边上的苏良辰倒是走了过来。

其实老太太终究是疼这个外孙女的，自然少不了替她置办漂亮裙珠之类的，可苏良辰却不太注重打扮，只觉得净舒坦就好。可这副模样，若是落到外人里，不知情的，兴许要说他们卫国公府亏待一个小姑娘了。

姜令菀蹙了蹙眉。

姜令菀听了笑笑，继续同老太太聊着天儿。她是个嘴甜的，老太太又喜这孙女，一时厅内自然皆是祖孙二人乐的笑声。

小脸，对上孙女汪汪的大睛，皱起眉：“怎么瞧着瘦了些？”

坐在老太太左手边上的徐氏今日穿一袭墨绿金丝绣莲图案的襦裙，梳着倭堕髻，耳垂的明珠耳坠一晃一晃的，很是扎，只瞧着脸不大好，显然是看不惯老太太厚此薄彼。

小玩笑？

苏良辰小脸堆着笑，瞧着颇为无害可亲，对着姜令菀：“菀表妹，这几日我一直想同你歉……”她语气真诚，一双大睛看着姜令菀，，“上回同蕙表妹的事儿，本是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吓坏了菀表妹，是表的错，你能原谅表吗？”

姜令菀不喜苏良辰，不过如今老太太在场，周氏徐氏一妯娌也在，还有卫国公府的其他两个姑娘，这么多人，她自然不好不理这位表，遂冲着苏良辰笑了笑。

不过——

苏良辰今年不过五岁，模样生得清秀可，比姜令菀略瘦些，小小年纪就落落大方，据说还是个断文识字的奇才。只是再聪慧又如何？份摆在那儿，终究是个不受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