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个？”

我拿过来电话，又给菲拨了一个，关机。

叔叔说：“还是小二儿听话。”

临走之前，我又给她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居然打通了。她接起来，说了一句“喂”。

我的胃剧烈的疼痛，里面像有一个螺旋形的钻上下窜动，我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恶心，一地呕。我从床上跌到地上，“咕咚”一声。

“我刚到家。到沈，有事耽搁了。我爸爸妈妈还数落我呢。”

“给

“我给你打了止痛针了。你没有那个量，什么喝那么多酒啊？”

……

叔婶婶问起家明，说看过年了，这孩怎么还不回来？

她在那边叹了气，我这一颗心一下就下来了，隐隐觉得不对劲：“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

半夜里突然作了噩梦，鲜血，很多鲜血，充斥我梦境中的整个视野，好像电影中的镜。

谁都不知他去了哪里。

“我真拿你没办法了。我差过去找你。乔菲，这是第几回了？”

她到沈坐的是火车，这没有问题。我托朋友帮她在那边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可是，她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顺利拿到票？如果不，这个傻丫会不会一着急坐大客回家？东北冰天雪地的，快过年了，跑长途的会不会为了多挣钱超载？

我醒过来，家明在我旁边。我觉得胃的疼痛已有所缓解，可还是不能平躺，不能伸直。

每人家过年都不一样，我想，菲是怎么过年的呢？她跟她妈妈饭都非常好吃，茶，茶。

“有累。我不跟你说了，电话费怪贵的。”

可能没有充电。

“哎。”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浑是汗。

“啊，大客。”

“就是半夜恶梦，起来胃就疼。好在我哥哥回了家，帮我理了一下。”

我听到她的声音，其实就没什么气了，刚才吼来，真有矫情，平静下来，尽量低声说：“什么事啊？有事你也得打个电话啊。没赶上火车吧，坐什么车回的家？”

打电话给乔菲。关机。

就在这一刹那，我像是溺的人将要窒息的一刹那被人拽面，我几乎是吼来：“你怎么又是这个病？怎么总关机？”

吃完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完了几圈麻将，我今天吃得多，喝得多，有疲惫，上楼睡觉。

我的手机上是她的照片，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这样折腾到第二天下午，我买了去沈的飞机票。

“……家？”

“不是那回事。”我说，迷迷糊糊的，“我喝酒没问题。”我此刻浑不舒服，不仅是胃，五脏六腑摆得好像都不是地方。

“你刚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太夸张了吧。”家明说。

我洗了个澡，再打一个，仍然关机。

我真想说，我给你存一千元的。想起以往的教训，生生咽回去：“我担心了，昨天晚上，胃疼得要命。”

我越想越担心，反复拨她的手机，都联系不上。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

我父亲看我一。

我放下电话，心中不安。有恐惧，一压下来，笼罩在我的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