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

沈光明一愣。

他知盗娘柳舒舒偷东西的习惯是偷了之后不立刻离开，先在事发地盘桓一阵，便冲院四寻找。

“丑了是吧？”柳舒舒憾，“没办法，辛家堡中没几个好看的姑娘，且太引人注目，只能选个不好不坏的。”

沈光明不下咽，草草吃完了。唐鸥和辛暮云一离开，留他一个人先回客房。沈光明不敢外走，只好在客房的小院里坐着发呆。

“你这小东西啊，大枣的那些技艺你可是都忘了？什么都不确定就行骗。”柳舒舒瞪他一，“要不是我对飞天锦有兴趣，一直潜在那夫人边伺机而动，我也发现不了你。那云云姑娘可早就醒了，若不是我帮你将她打，只怕你早就馅了。”

因为沈晴跟着柳舒舒学艺，而柳舒舒和方大枣又熟识，沈光明见过柳舒舒几面。柳舒舒年纪应已有三十，但外貌仍旧俏秀，仿若二八年纪的少女，方大枣私下曾跟沈光明说过自己非常喜柳舒舒。但此刻她已易了容，面目平凡，还着辛家堡侍女的普通衣裙。沈光明发现她就是方才将自己领到客房的侍女，还滴滴地自称“翠翠”，一时无语。

“不还。”柳舒舒嘻嘻地笑了，“那布不是什么神织府的一等织娘的么？世间仅二匹，这样的宝我盗娘自然要经手摸摸的。”

沈光明又不敢喊声，怕为柳舒舒招来辛家堡的人，然而院转了一圈都不见柳舒舒的痕迹。

他嘟嘟囔囔一阵，才有人从后轻轻拍了他肩膀。

柳舒舒脸上却了一丝怪异的神情。

“唐鸥似乎也认为青心法有用。”沈光明说，“他与我说，辛堡主医术明，那应该是没错的。”

飞天锦的匣原本放在桌上，现在他对这块布无丝毫兴趣，只随手放着便是。只是如今桌上空空如也，只留了一张纸条。

沈光明：“……确实好的，但他太鬼了。”

沈光明惨叫声：“柳舒舒！”

“柳姑姑，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沈光明对着虚空连连作揖，“这块布关系到我的家命，可万万不能开玩笑。”

辛暮云也看不信或不信，只轻笑摇，将两人请到园，摆上好酒好菜招待。

“那唐家少爷倒也有趣。”柳舒舒笑，“他似乎不生你气？小东西哪里认识了这么个好人？”

他不是我师父。”沈光明连忙辩解，“他不许我称他为师父。”

他坐了一会儿，见桃将落尽，有稚鸟于枝间腾跃，便兴致看了一阵。

“一个上了年纪的仆从都没有。”

沈光明懒得与她近乎：“柳姑姑，你找小晴便去找，不要拿我寻开心，将布还我吧。”

沈光明便将自己经脉和青心法的事情跟柳舒舒说了。柳舒舒闻言，忙抓起他的手腕把脉：“辛暮云说有救？”

正看着，不知为何脑里叮地有了警惕。他猛地站起，迟疑片刻，转跑客房。

“沈小儿：这布姑姑我十分喜，先拿去裁条褂。”

“辛暮云？”她轻声，“沈光明，或许是我想多了，但你不觉得这辛家堡十分奇怪？”

他连忙谢：“谢谢柳姑姑，谢谢柳姑姑。”

沈光明恍然大悟：之前还庆幸自己运气好，原来是柳舒舒为他理了不稳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