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回应艾的，唯有利威尔均匀的呼。这个夜晚，还相当漫长。

窗外面，有着蓝的微光，那是从监狱照而来的。雨丝犹如细线一样，倾斜着、密密麻麻地编织在一起，那些雨浸染了铁栏杆之内的玻璃窗，并顺着玻璃淌而下。

“我常常梦见那个孩……很奇怪……似乎从未见过，但觉得非常熟悉。我不知他是真是假。”

当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一骨碌坐起来，碰了下接听键，将电话贴在耳边的他心脏怦怦动。电话那没有说话，艾一把打开了窗，朝下看去。

十二的钟声响起，艾躺在地毯上翻来覆去，无法睡。他满脑都是利威尔刚刚讲的那个故事，明明无聊至极，却令他久久不能释怀。

窗的确没响了，艾的手机倒是响了。

似乎什么节目都没意思，艾关掉了电视，一个人坐在空的房间里，凝视着窗外的雪。这不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过节，没办法，他的父母非常忙，天天都在实验，都要工作挣钱，是没时间陪他的。

“你过什么？！”艾忍不住提了声音，在这一刻，连敬语都忘了。

而在艾的中，那些雨却逐渐产生了变化，变成了一片片飘扬的雪。

艾受到他带给自己的微凉，低声问：“如果他真的存在，您想再见到他吗？”

此时此刻，楼底下的白椅边，站着一个穿黑风衣，有浅灰方格围巾的年轻男人。他略显苍白的右手拿着手机接听着，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衣兜里，嘴里衔了一支明明灭灭的香烟。

好了十多秒，利威尔才轻声叹息：“他不会原谅我的。”

几秒钟之后，又接连响了起来，很明显，那是石打在窗上发的响动。

去，直到轻他的脸颊：“你的睛……很像我梦里的孩……”

那是艾12岁的圣诞节。

他的话音刚落，利威尔就收回了手指：“不想再见到了。”

※※※

烈的愤怒在艾中翻腾：“……为什么？”

就在艾关灯，准备睡觉的时候，玻璃窗“嘭咚”一声响了。

这样前后矛盾、莫名其妙的回答简直让艾发疯！

艾无视。

快到午夜12了，隐隐约约的喧嚣声恍若远方的风琴，声音越来越大，他知，此时此刻街上一定挤满了人，到都是挂着琳琅满目小礼的圣诞树，到蔓延着快的圣诞歌曲吧。

刚刚利威尔说的所有也没有这句令艾震惊。艾的瞳孔猛地收缩，继续倾听对方中的话语。

要是平时，艾一定会打开窗看个究竟。可他今天实在没心情，他直接将自己窝在棉被里。他相信那个孩上就会停止这无聊的行为。

这一次，起码过了半分钟，利威尔才喃喃：“……我过什么呢？……我都……没见过……他……”

逐渐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并有越来越剧烈的趋势。艾倾听着雨滴的声音，思维逐渐变得恍惚。他撑起，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