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袋上便是狠狠的一脚。利威尔冷漠地踩在他的脑袋上，碾了碾，那双灰蓝睛里没有一丝情，犹如冬天夜空里那些凛然冰冷的星辰一样无法及：“别抓着个人就叫‘主人’比较好吧？疯，我认识你么？”

实际上，无论忘了，还是没忘，都毫无意义了啊。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他已经标记过利威尔

他也就放纵了自己十几分钟，便去洗澡，将全洗得净净的，似乎也将回忆洗净了。然后，他去了警察局。

……

当然，艾绝对不是一个弱的人。

“主人，您要去哪里？！”

艾还没抓住对方有黑手的手指，那几个黑衣男人便给了艾一顿拳打脚踢。

喝完，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充斥着霉味的椅上，鼻和睛又开始酸涩。昨晚经历的一幕又一幕就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之中过，每当他想起自己的弹是如何贯穿他的肩膀，他的血是如何四溅的，他又是如何用那沙哑的声音哀求自己的，艾就会难以忍受……他会忍不住思考一些毫无价值的问题，比如对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地被韩吉接走？明明他知，就算对方现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跟自己没有一丁关系了。

—站在他边的，明明应该是自己。

艾在这些活动中，一直笑脸常开，看起来完全就是个22岁的光大男孩。好多局里的年轻女孩都很中意他，各巧克力、糕都往他的办公室送，简直让人羡慕。

只是，大概没有人知，艾每天都要照镜多少遍，练习多少次笑容才罢休。

艾连忙抓住他的脚踝，低声：“主人，我错什么了吗？您告诉我好吗……我一定上改！”

艾猛地从床上惊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利威尔终于朝伤痕累累的艾走过来，嘴里衔了一支明明灭灭的香烟，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那个U盘里有些数据清晰可见，但大多数数据都设置了密码，解析需要功夫，各心理专家、解密专家都围绕着艾，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线索；利威尔离开后，大宅人去楼空，警方派人搜索房间，将其中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搬到警察局研究。这些天来，艾被无数人采访了，了无数份笔录，到后来，一提到一些问题，他都可以倒背如。

摸索了半天，他才找到台灯钮，当整个房间回归明亮之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在那座大宅了，现在，已经回到了久违的家里；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的主人，已经不可能躺在他的边。以后连是否能见面，都说不清了。

艾起，拿了一瓶就开始猛。

三笠知艾难受，还专门带他去酒吧散了散心；阿尔请艾到家里吃大餐；局里的同事也为了艾平安归来为他举行了一次小型聚会。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上下，他有些慌张地查看四周，一片漆黑。

接下来，他变成了一个大忙人。

大概，此刻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