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尽言对契兄弟的了解不会比俞思冕更多，考虑得也没有那么全面，他只知，契兄弟就是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他喜俞思冕，而他显然也不排斥自己，甚至还愿意帮自己最私密的事。两个契兄弟再亲密也不过如此了吧。他愿意跟着俞思冕，无论去哪里都行，将来成不成亲都无关要，只要能同他能够跟他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而俞思冕的话无疑像一盆冷一样浇灭了他的希望，他松开了胳膊，移开了，尽量远远地避开了俞思冕。

莫尽言难受得几乎要哭来，还是爹说得对，别把话说得那么透彻，要为自己留有余地，不然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现在他凭着一时冲动，向俞思冕表达了意，却又这么直接地被拒绝了，日后可怎么办，还能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吗？

俞思冕听不到莫尽言的反应，心里稍稍有些不安，会不会伤到他的心了？“小莫？”他不安地开。

“你知？”俞思冕有些吃惊，难他对自己存的，竟会是慕的情？

此际京中男风始盛，俞思冕在京中时，有一二好友也好此，曾经有一回听这个朋友说起过，天下男风有三极盛：京师、江浙及闽地。而闽地为好男风者圣地，闽地男风与别不同，男与男之间相恋不是普通的亵玩关系，而是类似于男女婚约，需要经过礼金聘定、父母亲朋的同意，两人同起居，直至其中一方成家，相约解除或者继续关系，契兄甚至还肩负着契弟日后的生计及娶妻的费用。这关系不受歧视，许多父母甚至还喜闻乐见。俞思冕当时准备来闽地，对这轶闻也稍稍留了心，谁曾想这事竟会发生在自己上。他觉得莫尽言少不更事，只是贪图前的愉，没有考虑过日后的后果，情一旦付，能够收放自如吗？等以后成亲生了，这对谁都不是公平的，因而他直接拒绝了莫尽言。

俞思冕知他聪明地接收到了自己的意思，心里虽然有些遗憾和疼惜，但还是很定地说：“小莫，你很能，也很聪明，将来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的，到时候大哥一定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成亲。我愿意你的大哥，但是不愿意你的契兄。”

“我知了，俞大哥。”莫尽言哽咽，拼命咬着下，不让自己哭来。

莫尽言伸胳膊，地环住俞思冕的腰，生怕他跑了似的：“俞大哥，我喜你。”

莫尽言模糊地“嗯”了一声。

俞思冕觉得自己有义务开导一下莫尽言，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正确的引导，所以才会对为同的自己产生慕之情。可是要怎么说呢？你应该去喜姑娘，她们温可亲，可以带给人意想不到的安和温？还是说你别喜我，这样会让你失望和伤心的？好像说得越多，就越是在为自己找借开脱。俞思冕自诩为冷静清醒

俞思冕上有些僵，这不是他一回被人表达慕之情，也不是第一次遭受同示，拒绝别人他也是常的，但是他却不想直接拒绝莫尽言，他知，这对一个懵懂初涉情的孩来说，直接拒绝是一不小的伤害：“小莫，你还小，你不知契兄弟真正意味着什么，两个男人在一起，我觉得并不好。”

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