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龄又一次听见莫尽言说起杀倭贼的事，他有些难以理解：“尽言兄，你为何非得要上场杀敌呢？”杀倭贼多危险啊，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都丢了。

莫尽言也是良久没有声，过了许久，才：“好了，长龄兄，没什么的，这是我的仇恨，你也不必自责。回去睡去，明天还得早起比试呢，最后一场，我不会让它旁落的。”

他如往常一般弯弓箭，结果箭差到靶外去了，堪堪在最边上。他再次弯弓搭箭，将左臂稍稍往右移了半分，这一箭，没有脱靶，但也不是正中靶心，而是有些偏下了。

第二日，天气骤变，云层低沉，北风呼啸，仿佛在酝酿着暴雨。莫尽言知，这样的天气最不适合箭，风力太大，箭矢容易失准，所以瞄准的时候必须算计风力对准的影响。

孟长龄正侧拉弓瞄准，他的弓拉得并不满，只到八分的程度，嗖地一声，箭便稳稳地飞了去，正中标靶，而且就在红心边上。

莫尽言停下来仔细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风力的偏差已经算去了啊。他侧过去，端详正在旁边认真箭的孟长龄。

莫尽言笑起来：“将来，我不仅要胜过许多人，我还要将倭贼都砍翻在我的刀下。”

孟长龄不知怎么安他了。

孟长龄：“嗯，你将来一定会胜过廖方的。还会胜过更多的人。”

“为何？”莫尽言笑了声，泪几乎都要呛来，“他们杀我爹爹和乡亲，掳走我，烧我的房，差置我于死地——这便是我为何非要杀他们的原因。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血亲，支撑我活下去的，便是这仇恨。我莫尽言与倭贼不共天！”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字字如雕刻一般刻，蘸满了仇恨，令人觉到无限的悲怆和愤怒。

孟长龄是这么回答的：“看个大概位置，余下的便靠自己的觉，只要手中

本来能拿名的吧，只是是千大人最后终止了比赛而已。”

莫尽言问过他：“你是如何瞄准的？”

比试之前，他空去试了几次。风是西北向来的，而箭靶和站位的方向是南北向的，靶位在南，站位在北，风力会加速箭矢的速度，也会使得箭偏向。

莫尽言笑一笑：“没有的事，第二名也不错，廖方的刀法比我好一些，至少在耐力上，他比我。”

莫尽言哂笑一下：“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给我提个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还需要不断地努力和步。牌刀是我的弱项，以后我得加练习了。”

孟长龄从来不知莫尽言有这样的世，他与庄许以兄弟相称，旁人不知，还以为他们真是兄弟，起码是亲戚，没想到他居然是孑然一人。孟长龄的眶有些，他哽咽：“对不起，我还以为……”他还以为莫尽言只是怀着英雄主义理想而已，没想到会有如此大的血海仇，顿时，他觉得自己可恶无比。

弓矢是孟长龄最突的技艺，因为别的总是要比力量和速度的，只有弓矢是比技巧的。说也奇怪，孟长龄亲说过，他稍微有些短视，标靶只能看个模糊廓，但是他的弓矢却难得很准，在整个新兵士卒的平均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