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言突然想起今天还没见到许哥呢？便曲起指，朝天打了个呼啸，天地空旷，声音传得极远，不多久，天空中现了一个黑，许哥啸一声，朝他们扑来。

俞思冕看着那少年，不过十二三岁，挽着两个发髻，穿着红的袄，袖边缀着白边，粉面红，颇像个仙人小童，就差眉心一朱砂了，不由得笑：“你是谷里新收的弟？你师傅是哪个？”

俞思冕说：“不用牵，我们一去吧。这位是你师叔的兄弟，你叫莫叔叔。”

方焰转过看了一莫尽言，嘴嘟了一下：“莫叔叔。”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欺负我辈分小，谁都得叫叔。”

俞思冕怀里的鹤受到危险，惊叫着扑腾起来想要逃离。俞思冕连忙抱住安抚：“别怕别怕，不是敌人，是朋友。”

方焰说：“是啊，太师父就最喜拎着酒缸去那边喝酒，一边泡一边喝，好几次都差淹死在里，太师娘每次都拎着他的耳朵骂。”

俞思冕失笑：“师父怎么还是死心不改。”

下到谷底，却是另一番景象，似乎大雪都落在树梢上了，谷底竟然没有积雪，只是漉漉的，跟下过雨似的。树林间还能看到飘忽的雾气，莫尽言惊诧不已。

莫尽言喜这小孩，从上摸了一会，找一个打了孔穿了绳的小海螺，递过去：“莫叔叔没什么好东西，这个给你玩儿吧。”这个小海螺还是下西洋途中，在南洋一个海岛上捡的，形状和纹都极其漂亮，别难得一见，俞思冕见他喜，给他钻了空吊起来坠饰，带在上时间不短，磨得十分光晶莹。

俞思冕笑：“正是。你是肖艺师兄的弟？”

小孩新鲜，居内陆，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海螺，立即不释手，然后莫叔叔长、莫叔叔短地叫开了，打听这海螺的来历。俞思冕看得偷笑不已。

正说着，突听得一声清喝：“何人闯我凌云谷？！”那声音甚是清脆，说话间已有一影迅速掠至，几个起落，人已到了二人面前。这人一现，吓得正准备栖落的许哥猛地一个回旋，又飞到半空去了。

俞思冕笑了起来，这遗憾，他小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他指着西南的一角跟莫尽言说：“小莫，那儿有温泉，冬天都可以天泡泉。”

然后几人突然听见一声喝骂：“臭小

一路上俞思冕已经将谷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师父师娘都健朗，师父还是常偷酒喝，师娘依旧衷于打扮漂亮的小孩，以前自己就没少被折腾过，俞思冕看到方焰那一装扮就知自谁的手了。二师兄肖艺依旧心于研究。此外几个师兄师会隔三岔五回师门来看看，说起来，就是自己是个不孝弟，自离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俞思冕解释：“这谷底有地，还有泉，所以雪落到地上就化了，积不起来。”

那少年本来看他怀里抱着自己的仙鹤，正要问责，没想到他这么一问，便抬仔细打量了一下俞思冕，珠一转：“你是俞师叔？”

方焰不满地说：“对啊，特别没有意思，我想玩个雪，还得跑到谷外去。”

那少年赶过来给俞思冕牵：“弟方焰见过俞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