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那个傻大个去哪了？”他开问，努力稳住呼。

当然不能暴自己一直在偷看的事情。

贡弥背靠着墙像是上要下，微微仰着，似乎已经失神。

暴雨倾盆而下，天地万此时都被雨连在一起。

万一赶得凑巧，就有机会了。

中村家的埋伏吗？还是黑城家的内讧？少年没多想，甩掉脑中念专心朝前追赶着黑城家的人。

五枚烟放完，常羽应该离开了，但那逆的火光又让他有些在意。

还没吃到嘴，怎么可以死。

贡弥举起了刀。

常羽心突然快起来，像是心脏被雷声敲着疼，又像是在他不知的地方，有什么不好的事突然发生了。

炸雷轰响。

常羽拳再次提速，在下一次闪电亮起时，他估摸着位置，伸手臂、用覆盖手臂的金属机关挡住了下劈的刀刃，发一声脆响。

闪电一亮过一，密集的雷声更如命一般。

贡弥周围还有三个人站着，举刀围着他。

少年心中隐秘的期待，似乎就要实现了。

听不到贡弥在安排什么，聚在他面前的人领了东西散人群，包括那个山觉，然后又纷纷找了人来见他。常羽望着贡弥小小的背影，想象着他的表情。

不过他不跟在他家少爷边吗？这么大场面，不怕大少爷事？

远远看到黑城家的人聚在一，常羽小心绕过火把照亮的地方，潜伏在废城区边缘的某个破屋。

碍事的人倒下，常羽回看向贡弥，闪电亮起，他终于看清了反复在梦中现的那双丽

因着常羽接了任务，中村家怕是专门安排了一些机动人员，一等到烟信号现就四面八方地围过去。

说起来这人每次都很熟练地挡在可能有危险的一侧，把他家少爷放在更安全的一边。常羽回忆起之前几次蹲守，每次都被他挡了视线。

听到觉的队伍走远，常羽又探来。

万一呢。

山觉第一个整备好队伍朝这边走来，常羽忍不住缩到遮挡后面免得被他看到。

明明是在场最矮的一个，大家却都怕他呢。难得能好好看看他，常羽注意到所有人在面对贡弥时都弓着背、低着，十分谦卑的姿态。

。

两家人毫不避讳地从黄昏开始码人，城里人知今晚有一场大战，家家早早开始熄灯。天上闪电越来越亮，空气越来越沉，风越来越大，四周却越来越安静。

反正去看看也不亏。

贡弥又砍中一人，但他侧有人正一刀横劈过来。

举着火把的一支支队伍在看来十分显，如发光的一条条细小的渠。常羽借着火光跟了一阵，前方开始传来打斗声。看云层压得越来越低、雨就要落下来，常羽也不想再耽搁，摆好第一枚烟、燃特意加长的引线，从屋爬回地面躲好。

这段时间两家人看得很严，都防范着对方提前在这边埋伏，常羽也没机会提前过来熟悉地形，今晚还是他第一次过来。

被烟指示位置的队伍毫无悬念地被中村家的人堵上了，人数于劣势的黑城家声息很快弱了下去。

借着短暂的亮光，贡弥挥刀砍中了前的人，但自己背后也被别人砍中。暴雨中，他拄着刀单膝跪地，看上去形更加弱小，整个人摇摇坠。

在少年时轻时重的纠结中，黑城家和中村家有了动静。不知哪家率先开始，注意到的时候，黑城、中村散布在外的人全都在往本家赶。几天时间下来，城里酝酿一剑弩张的尖锐气氛，争斗一即发。某天下午，城南黑城家的人开始聚集，城北中村家得到消息也火速动起来，一直关注两家动向的常羽也开始了他的行动。

远远看到车过来，然后着白发十分显的贡弥从车上慢慢走下来。常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他后那个超过一米八的山觉就遮了个严实。

应该不至于真像狗一样能闻到生人气味吧？脑里突然冒这样的想法。

完全的黑暗让闪电把前的一切拍成了仿佛静止的画片，雨线晶亮，雷声隆隆着音。

忽闪的闪电让常羽看不到太多信息，他开始害怕下次闪电亮起时，那个仿佛会发光的人已经气绝倒下，变成一冰冷的尸。

扎好辫，好面，调整好手臂钩锁，揣上烟，常羽离开了“借住”的地方。趁着夜尚未落下，一黑衣的少年熟练地翻上屋，躲着下边人的视线，朝城中那片扎的荒废地跑去。

那么远，又隔着重重雨幕，本不可能看清贡弥的面容，常羽却仿佛被那燃烧的双眸锁定，呼一。

心里总觉得贡弥是年轻的少爷，常羽也懒得再纠正自己。

雪亮的闪电不时照亮周围，常羽回忆着之前看到的方位，循着若隐若现的哀嚎声，一路摸了过去。

突然听到后传来拼杀声，重新爬上屋的常羽回看到有一黑城家的火光逆了回去。

常羽心里张，望着贡弥的方向不不顾地全力提速。看就要接近了，脚下却被狭窄巷里倒下的人狠狠绊住；他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前摔去，在淌的地面一痕迹。被金属面包住的下磕在地面发一声响，护在前的手臂在地上一顿，却没觉得疼。泥的味和金属面的铁腥味一起嘴里，常羽一把抹开睛上的脏、甩甩爬起来接着跑。

拐一条长长的直巷，常羽远远看到被几人到死路的贡弥，一白发被闪电照得发亮。

夺目的闪电突然劈下，视线还残留着一片灰白，烟升空的一微光都变得不那么显。特制烟升空带着尖锐的哨音，最后炸开的火不大，但那刺耳的声响已足够引人注目。

常羽挥手挡开刀刃，一脚踢在人手腕关节踢飞长刀，一手住人脑袋顺着转动的力量狠狠撞向旁边墙。整个动作行云、一气呵成，颅骨开裂的声音在雨中也听得十分清楚。

如果那个大少爷要亲自，应该就是在最后那支队伍里了。

下一刀贡弥绝对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