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发。洗发水丰富绵密的泡沫把青年一头白发都包裹了起来，软乎乎的一大团白色分不清彼此。

贡弥看着淌着水的镜子，阿西莫夫看到镜子里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脸。

“真难看啊。”他这样说着，指尖触碰着自己的黑眼圈。

左手手背的咬痕已经结了疤。

“闭眼。”阿西莫夫不想看他这个表情，拧开了花洒。

泡沫被热水冲散、一团团被撕扯开，它们乘着水流、顺着贡弥的脊背流淌到两人脚边，盘旋着，流向下水口。

贡弥听话地闭着眼、朝后仰着头，双手扶在镜子上。他的头发全被顺到后边，光洁的额头和狰狞的伤疤完全露了出来。

阿西莫夫冲干净了头发上的泡沫，关上水，低头亲了亲贡弥额头的疤。在贡弥睁眼之前，阿西莫夫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在这里只能闭上眼了。”阿西莫夫冷淡地说，低头又舔了舔贡弥的耳后。

在镜子面前，后入的姿势也会看到他。

“比起镜子，我更想直接看到你。”明明之前还说过这样的话。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个人，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被热水冲刷过的身体冒着热气，柔软又洁净，阿西莫夫的舔吻从耳后一路走到后颈，整个人的重量慢慢压过去。贡弥被捂住眼，双手撑在挂满水痕的镜子上，臀部配合地抬起。阿西莫夫单手扶着他的腰，从后面进入了他。还未仔细清理过的里面残留着润滑液，但站立的姿势让穴口咬得很紧。阿西莫夫心里憋着气，进出得十分用力，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在封闭的浴室不断回荡，很快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不会射在里面的。”依旧冷静的语气。

“阿西莫夫的话……也、没关系。”贡弥边喘气边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大手从青年后腰摸到前面绷紧的小腹，开始揉搓他前身挺立的器官。

“……”贡弥咬牙忍着，撑在镜子上的手指用力地曲起。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阿西莫夫……不是乱来的人。安全的。”

十分实在的回答。阿西莫夫觉得他应该真这么想的。

在每次他说那些暧昧的话的时候，如果自己多问一句，是不是都会得到这么实在的回答？

“为什么……转性了？”虽然大概能猜到原因，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从最开始就宣称自己是主动方的人，突然变成完全的被动了。

“……阿西莫夫不是主动方吗？这样不是更合适？”

又是这种暧昧不清的回答。

“我问你原因。”话出口后阿西莫夫意识到自己过于强硬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是我越界了。”

“好奇、也是正常的嘛……”

然而还是不愿意说原因。

阿西莫夫没再多问，捂着贡弥眼睛的手放开了，双手握着他的后腰，越发用力地顶进去。

贡弥紧闭着眼，额头贴在镜子上，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捏成拳。支撑身体的双腿绷得极紧，被猛烈的撞击带地不断抖动。因为两人明显的身高差异，就算阿西莫夫贴心地半蹲下身，贡弥也被顶得踮起脚尖。贡弥洁白的脚背绷得笔直，青色的粗大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鼓起，脚趾颤动着仿佛抽筋。他整个人像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多挨一秒就会垮掉，却又一直尽力忍耐着，甚至没有多哼一声。

只有刚回来那次听他发出过类似求饶的声音，之后就再没有过。阿西莫夫忍不住想，是不是再过分一点，就可以又听到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抓住贡弥的后腰，阿西莫夫的胯骨越发用力地撞击着贡弥的臀肉。臀部丰富的脂肪尽责地削弱着撞击的冲击力，洁白的皮肤慢慢泛起浅红。阿西莫夫突然抬起贡弥一条腿，只剩一点脚尖支撑的贡弥猝不及防滑了一下，上半身和脸颊撞在镜子上发出一声闷响，被阿西莫夫朝前抬起的膝盖抵在身前，折叠的腿弯把阿西莫夫的手掌紧紧夹住。他两只脚离了地，全靠阿西莫夫勾着他的腿弯拽住他。贡弥手掌徒劳地贴住光滑的镜面企图靠一些不存在的摩擦力稳住自己，全身重量都挂在阿西莫夫的手臂和埋入身体的那处。突然的深入让他张大了嘴，却也没叫出声。贡弥伸直脚尖想接触地面，阿西莫夫却不放开他，反而站直了些，让他完全悬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