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把一翻，嘴一咧，“啊？让我一步一步走到长白山？”

思继不知于塘在啥，胡却冲他比了个绕圈的手势，让他跟着于塘。

于塘这时把手中的驴鼓给了思继，思继先是一顿，随后试着敲了一下。“咚”的一声，声音低沉压抑，好像敲在了自己的心。

胡摇摇，“这我也不知了。总之我爷爷说，你要去找他，就要像西游记里的唐僧一样，即便孙大圣一个跟就能翻到西天，但也要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才能取得真经。”

“哎呀妈呀！”思继嗷的一嗓起来，吓得他一哆嗦，赶把那半截手骨扔在地上，再看那手骨，竟然自己钻回了坟堆了。

于塘寻思了一下，说：“长白山那么大，你爷爷在哪儿呐？”

说起这么严肃的事，胡也不敢怠慢，回答说：“俺爷爷知你要找他，也知你的事，我都跟他说过了，求他来帮你，但是...”，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俺爷爷说要你自己去找他，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是你命中的劫，俺不能过多的帮你，要靠你自己去找到他，他在长白山等你。”

于塘悄悄地退到一旁，思继已经完全注意不到他了，自己唱着帮兵词围着五个坟绕圈。这场面多少有些诡异，大半夜的一个小伙绕着坟转圈，还哼哼呀呀地唱着常人不知名的调调，不过好在这也没别人。

思继一听都是于塘的计划，非但没生气，反而松了一气，只要不是真见鬼，比啥都。他一坐在旁的一个坟上，了脑门上的冷汗，“早说呀，吓我了，我还以为他们都死了呢。”一边说着一边把抓住自己小的半截手骨拽了下来，对着胡晃了晃，“别闹了，我都不怕了，单一，无趣！”

再说于塘，趁着这个空档拉着胡到一旁，把白凤棠的事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必说，胡都知的清清楚楚。随后于塘问：“我能见到你爷爷吗？”

思继心里后怕，于是恭恭敬敬地冲着坟拜了三拜，又说了几句好话，心理才算安稳。他转刚要和胡说话，只听见耳边一阵鼓声，“咚咚咚...”，由远及近，伴随着鼓声而来的还有一段悠远苍凉的唱词“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把门关！”

循着声音看去，夜幕里，沿着来时的小儿，于塘一手摇着驴鼓一手挥着霸王鞭（鼓槌儿）。等他来到自己跟前时，脚下没停，从边走过，绕着旁的五个坟儿转圈。

呢，考验你，看看你胆量大小。”

思继想问又没敢问，只能是乖乖的跟在于塘后，一脚浅一脚的跟着绕圈。

于塘继续带着思继唱着词，思继有了先前的尝试，也就大胆了起来。他摇着鼓，挥着鞭，唱着词，“咚咚咚...金钱一晃十万里，银钱一晃万架山！”

胡把双手一摊，无辜的说:“俺可没闹，是你自己人家脑袋上了，还把人家手骨扯断了。”

前两圈倒没啥觉，等到第三圈的时候，思继不由自主地跟着于塘哼哼了起来。到了第五圈的时候，帮兵决的调调已经基本掌握了，于塘唱一句，思继跟着唱一句。唱着唱着，思继开始觉得内心酸楚，苦涩难言，恨不得大喊一声以心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