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句话被抽干。
司言用尽体内残存的一丝力气抬起下巴,迎着骆倾萱凝满嫉恨的眼神,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道:“骂够了吗?骂够了,那我该走了!”
司言说完无视骆倾萱越发恶毒的眼神,如往昔般优雅地仰着精致的天鹅颈一步一步绕开她,将她咬牙切齿骂出来的话留在了身后。
司言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骆倾萱面前,摆出这副高傲的姿态。
可在那些被骆倾萱不断谩骂指责的日子里,司言唯有摆出这种姿态,才不会被她一直追着打骂。
司言还记得在何琛还没有出轨的半年里,一群人出去玩的时候,在骆倾萱望过来的眼神中,除了看到厌恶、嫉妒,偶尔还有愤愤不平、自卑。
那时候的司言并不理解骆倾萱眼里的这种愤愤不平、自卑代表什么,如今却是有些明白了。
也许她的不平,是觉得同是自幼失去母亲,为什么自己就可以享尽父亲的宠爱,不需要因为学费、生活费拼命打工。
而她却只能活在父亲冷漠,后母虐待的阴影下。
至于自卑,也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吧!
同样的身世,活得却完全不一样……
“咚咚咚……”
在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中,一些画面如电影般一帧一帧闪过司言脑海。
脑海里的画面,逐渐抽干了她身体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
当脑海里浮现黎老师劝告“不要和职高的男孩子谈恋爱”的画面时,司言脚下一个趔趄,纤细的身子便直直前方栽下去。
下一秒,她感觉到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前方环住腰肢,紧接着脑袋落入一具结实有力又阳刚的胸膛里。
“没事吧!”
听到这道温柔熟悉的嗓音,闻到这股专属于沈清夜的清冽气息,司言觉得眼眶里突然弥漫着一股酸涩。
明明在骆倾萱面前都没想哭,这时候泪水却有点控制不住了。
虽然她很想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和他诉说心底的委屈,但是她明白身处这种场合,必须将这股酸涩压下去。
于是,司言小声地吸了一下鼻子,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便抬起小巧的下巴,迎着眉目笼罩着温柔的沈清夜轻声回道:“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她说着,看见他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而后舔唇轻笑了一声,温柔着低哑嗓音说道:“想你了,顺便想给你单独介绍一个人。”
话落,响起了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
在这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响起了一句语气中带着调侃的话。
“小美人,当初你半夜发烧,可是我亲自替你看的,清夜早该和你单独介绍一下我了。”
凌叶这句话落入不同的人耳中,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效果。
司言听到这话,还以为凌叶是在调侃她身子太弱,竟然一晚就被沈清夜给折腾发烧了。
而沈清夜听到这话,则知道凌叶在笑他当初不懂怜香惜玉,把司言操发烧了。
被凌叶调侃愣头青,沈清夜看着司言因为他的话,眸底的哀伤瞬间被浓浓的羞耻所取代,绯色眼角却是掀起了一个愉悦、宠溺的弧度。
怀中娇娇小小的人儿说起慌来,能把男人骗得一愣一愣的,却唯独在这种事情上,像个单纯得不像话的小女孩。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想她大概会立刻当只小鸵鸟,直接埋死在坑里吧!
他想到这,脑海里浮现出有一次她来不及钻进被子,只把小脑袋埋在被子里,那一副顾头不顾腚的鸵鸟画面,不由得自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
此时此刻,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的司言说不出话,沉浸在美好画面的沈清夜无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