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涉叶婕妤，他并不敢贸然接话，只好打了个哈哈，“这个，这个，才也不好说，许是天意如此。”

不等圣元帝回答，李氏讥讽，“还不是仗了叶婕妤的势？没有叶婕妤，叶家现在还在边关贩呢！”

比起旁听战，他似乎对关素衣更为在意？心里转着这个念，秦凌云又是飒然一笑，见嫂还是气鼓鼓的，连忙拍了拍她绷的脊背，溺之情溢于言表。

圣元帝刚回到未央，便有暗卫将镇北侯府近来发生的事一一呈报。

陛下前脚把镇北侯夫人的名讳添至寻芳录，刘氏后脚就带着赵纯熙巧遇关家母女，还说什么一见如故，分外投缘，定要关氏给赵纯熙当后母，末了便有赵侯爷求旨一事。如此多的巧合发生在同一时间，若说里面无人推动，白福打死也不相信。

暗卫心中凛然，接了皇命立即去办，把偌大一座皇城翻了个底儿朝天，也确实清理许多前朝遗留的暗桩，尤其是未央，随便找了个借置了一大帮线。

，只心里憋着一气，左思右想却不知这气是为了昔日的同袍，还是那被人折辱至此的女。

秦凌云看看下面谈阔论、不可一世的徐广志，又看看群情激动的儒家学者，不由低笑起来。可怜这些人极尽表现，却不知他们想攀附的贵人早就了无兴趣。

圣元帝虽是九黎族少族长，但到底没理过国，更没当过皇帝，一切都还在摸索之中。此前他小看了女人的力量，接到奏报才知，这些女人争来斗去的手段竟丝毫不逊于战场中真刀实枪

“所谓天意，大多都是人为。未央里的消息未免得太快了。”圣元帝已在心里定了叶家，甚至于叶蓁的罪。但他早年曾起过誓，定会保叶蓁一生无忧，只要不及逆鳞，便也不会动她，然而对她的印象到底是大打折扣。

圣元帝不会与一个妇人计较，况且李氏说的没错，若不是背靠皇族，叶家哪敢直接与帝师府对上？也不知关素衣现在如何，心里是什么受，对于这桩赐婚有无怨怼？

“先是苦劝镇北侯娶关素衣为妻，后又把庶房嫡女去钳制主母，白福。”圣元帝放下密函，沉，“你说叶家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李氏见皇上久久不言，又，“素衣是怎样的人，我只见过一面就能知，凭她风光霁月之姿，断不会苛待继继女，叶家那些说辞不过是恶语中伤罢了。这桩婚事乃陛下钦赐，而素衣又是堂堂一品夫人，原该备受敬重，但叶家却偏不把她看在里，大婚没几天就迫镇北侯纳妾，说叶家不是存心为难素衣，我打死都不相信。陛下您说，他们凭什么这般轻贱您金册封的一品夫人？”

面又沉了好几分的圣元帝终于坐不住了，甩袖说了声“打回府”便大踏步下了楼梯，片刻功夫就走得不见人影。

“往日你们只知保护朕，旁的一概不，今后得改改。”将密函扔火盆里烧掉，圣元帝一字一句说，“再分拨几批人，将各清理一遍，上至贵主下至贱，都得调查清楚，有那形迹可疑的，不拘是谁，位位低，统统给朕理掉。日后各但有异动，朕要第一个知晓。”

秦凌云已快把嫂的袖拽烂，却阻止不了她的仗义执言，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冲皇上作揖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