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好！”秦凌云端起酒杯，畅快大笑，“就凭你这番话，咱们当浮一大白！儒家小儿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懦弱无能，没有担当，偏又酷争权夺利，一个二个全他娘的是伪君。”

样，却终究难成气候。”

外族大汉地看过来，惹得关素衣轻笑，“因为他的学说不合时宜，可修齐家，却难治国平天下。弟请学稼，曰焉用稼，于是久而久之，儒生多以读书为荣，劳作为耻；遇见临阵脱逃的士兵，听说对方要回家尽孝，侍奉父母，他非但不追究刑责，反倒大加赞赏，倘若宣扬去，只会令逃跑的士兵越来越多，终致边关无人抵御外悔。不劳作，焉有饭吃？不御敌，焉有命活？这样的官员哪个皇帝敢用，也不怕三五年过去将国治成一片赤地，而满街都是之乎者也的儒生，临到对敌、劳作，呼啦啦一下全跑光，其名曰回家尽孝，这叫上怎么说？”

憋屈了一辈，关素衣索敞开怀，想什么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否则岂不浪费重活一世的机会，岂不愧对神佛垂怜？她飒然一笑，继续，“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这是儒家学者奉为圭臬的世准则。由此可见，他们并不反官，甚至于在积极谋求职位。然，孔圣周游列国数十年，一生致力于传授业解惑，意图将自己的思想运用到治国中去。但他一生只当过一次官，即鲁定公九年至十三年，短短五年便免冠而去，这是为何？”

圣元帝以为然地。

“为何？”

圣元帝听了迷，正慢慢咀嚼这些话，却又闻关素衣冷，“侯爷莫要一竿打翻一船人，儒家学派虽说盛产伪君，但也有真正忧国忧民的仁人义士，譬如我祖父和父亲。”沾了一茶，她话锋陡然一转，“论平等清明，儒家不如法家，论兼天下，儒家不如墨家，论保卫国，儒家不如兵家……但儒家却有一，是诸百家难以企及的，亦是皇上最为推崇的，单凭这，便足以令他‘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的决定。”

“哦，

关素衣继续，“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儒家学者的劣，早已暗藏在这句哲言中。天下通达，圣主贤明，于是儒生就都跑来当官；世黑暗、昏君祸国，于是儒生就都躲起来保全自己。这便是他们的世之，其名曰‘明哲保、退自如’。然，倘若人人都像他们那样只顾保全自己，不顾天下苍生，战如何平息，国如何一统，政治如何昌明，生活如何安定？正因为有那千千万万而的义士，洒血抛颅的兵将，辛苦耕作的农夫，采桑麻的村妇，甚至于屠戮满城的枭雄，才有了诸侯覆灭，战止息，魏国建立，才有了我们现在和平安定的生活。”

二楼人很多，但正是因为人声鼎沸，喧嚣嘈杂，关素衣才敢畅所言。大家都在议论，叫好，拊掌，谁有空去听旁人说些什么？况且秦凌云这堂堂镇西侯坐在此，又有许多侍卫手握刀柄全勤戒备，谁有那个胆凑近？

秦凌云愕然看她，仿佛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行为吓住了。要知，这位贵主儿可是帝师的孙女。帝师是谁？儒家学派的擘泰斗，他老人家手把手教来的徒却说儒家治国犹如小儿炊戏，倘若叫旁人听见，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