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氏彻底没话说了,只好埋给女儿夹菜。
关老爷语气淡淡,“已经没有侯府了。我虽没弹劾镇北侯,但只要皇上严查彻办,他定逃不脱责罚,几百条人命并非小事,夺爵都算是轻的。然看在我和云旗的面
上,依依的一品诰命尚能保住,日后赵家能否起复,全看依依如何行事。”说到此
,老爷
摸摸孙女儿发
,慎重嘱咐,“倘若赵家能警醒过来善待于你,你便全心全意待他们。倘若不能,有品级在
,又有我和你爹在背后撑着,你何须怕谁?叶、赵两家垮了,你还没垮,原该那些人仰赖你鼻息过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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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镇西侯府大房夫人?”关父沉,“她是个
情中人,值得一
。你与燕京这些贵妇均不相熟,与她多走动走动也好。你既只剩两刀,便给自己留一刀吧,日后
空
多的再给咱们送来。”
“我儿能这样想便好。吃菜,别让那些糟心人、糟心事坏了咱们一家团圆的气氛。”关父哈哈一笑,举杯畅饮,末了状似不经意地,“对了我儿,你那香雪海还有吗?你也知
你祖父
拙,每日若有政务呈禀,必将奏折写了又写,改了又改,再一字不错地誊抄数遍,纸张消耗得尤其快。你若是还有多余的便给他送几刀。”
仲氏嗫嚅,“但依依好歹还要在侯府过日
……”
关素衣连说不碍,劝着父亲和祖父喝酒不提。
“祖父,爹娘,你们都已经把路铺到我脚下了,这辈我若是还过不好,当真愧对十多年来你们对我的教诲。我取
取直,他们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他们,决不让自己吃亏,更不会给关家抹黑。有没有
无所谓,有没有爵位也无所谓,只我自个儿觉得顺心就成。”
想起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上一世,再看看幸福无比的这一世,关素衣泪盈于睫,慨万千。上辈
她全心维护家人,这辈
却是他们苦心孤诣地保护自己,果然是因果
回,善恶有报吗?
关父越说越来气,诘问,“你是愿意让我儿仰赖他人鼻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地过一辈
,还是愿意看她抬
,堂堂正正
人?”
自是抬、堂堂正正。仲氏被
问得哑
无言,不由满脸羞愧地朝女儿看去。关素衣微笑摇
,表示无碍。
关老爷放下酒杯,徐徐开
,“我这人不善言辞,不通人情世故,因此常常被人误解,
途总会受阻。然我从来不绕弯路,前面有
石,我就把
石搬开,前面有南墙,我就把南墙撞破,便是死在途中亦得其所哉。这便是我关家的行事作风,取直、取忠、取仁、取义,以恩德还报恩德,以爪牙还以爪牙。对仁德之人,咱们便与他谈仁德,对
佞
权之人,咱们便与他谈权势。叶家不仁不义,僭越擅权,对他们施恩还望图报,那是妄想,不若当成一块石
一脚踢开,当成一堵墙
全力破开,叫他再也挡不了你的路。届时你再看他,不过几只胡
叫嚣的蝼蚁罢了,碍不着什么。”
帝师府里一片和乐,北门外的叶家人却是风雨凄凄,苦不堪言。他们刚跪下没多久天就下雨了,起初还飘飘忽忽几小滴,很快便连绵成丝,淅淅沥沥,钻衣服后无
关素衣笑,“前些日
送给镇西侯府的李夫人一刀,我那里还余两刀,待会儿就让明兰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