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温和，门厅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在鼻梁的侧面投下淡淡的影。

就像他的母亲和妹妹，不知他工作的“税务局”，就在城市的另一端，没有门牌号没有地址，门的保安小伙穿着运动服和假耐克的鞋，除了枪别在仔的后腰里被T恤遮盖，看起来在平常不过。

叶昔想起白天碰见的那个人，想起那个人仰起脸，下那儿有没洗净的伪装油彩。应付他的笑容让他有力不从心。

徐敬想起白天叶昔的“最终人选还没有确定”，忽然有了不祥的预。

“和老妹去玩了。”叶夏瞪他一：“妈今天上午还惦记，说你忙得也不知吃不吃得好饭。”

叶昔松开衬衫端的两颗扣，在餐桌边坐下。“妈呢？”他问。

叶夏拖长了声调：“知啦。”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们单位也是，到底忙些什么啊，这样压榨员工。”

叶昔忽然觉得疲惫缓缓地漫上来。

叶昔沉默了一会儿，温和：“我不常在，照顾好妈，别让她太心。”

叶夏撅了撅嘴，“从你们税务局到家才多远的路，你回来也不费多少工夫的。”她倒清楚叶昔的格，知他也不会多解释什么，一扭了厨房：“你回来的倒巧，中午刚了排骨”厨房里的老式压锅被揭开，冒腾腾的白气，香味传来。

叶昔淡淡看她，女孩吐吐不说话了，盛一大碗饭放在哥哥面前。

男人牵动一下嘴。客厅的沙发上扔着两个靠垫，是母亲手织的，棕带白。老房的墙已经有些斑驳，在灯光下面显微的调来。小夏的拖鞋“啪啦啪啦”地响。

特工们很难有这样的生活。里除了有权限调看他档案的那几个人，几乎没人知他还有个妹妹，住在老城区边缘，印刷厂的一栋老公寓楼里。

双重的生活总是很容易累，而这些天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让他的神始终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回到家，似乎都不能允许自己的松懈。而叶昔是个不喜说话的人。话太多了总是容易被看破情绪，他的职业不允许。

徐敬换了衣服，军绿的背心儿，手臂。他右胳膊上有长而的伤疤，灰白，手指可以摸到微微的凸起。小臂上有今天添的新伤，不，胡地缠着两圈簇新的纱布。男人动作利落地折好换下来的衬衫和长，然后莫名地微笑起来。

有个老特工说过，这行的，永远都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他们在黑暗中行走，而他早已经学会不去惴惴地揣测到哪一天，他会被这黑暗吞噬。

这边叶家其乐，那边徐敬很苦地从办公室打了报告来，堂连误餐饭都没有了。------他没通工，回基地十几公里山路，全靠两条。等于是又来了一趟轻装越野。而他家队长笑容可掬地告诉他，从今儿起徐敬同志已经不属于零三作战人员序列，在情报的借调文件发过来以前，他可以“借住”在老队的宿舍里。

这是他家。

“开饭了开饭了------”女孩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