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岚噎了两下，连带着齐洸一起抱着不撒手了，并且隐隐有往齐洸上挂的趋势。

江暮烟话音刚落，可见的，江暮岚的脸一涨成红，就像闹脾气的小孩，

“你是哪里来的大妖？为什么夜来我坟前祭拜？”

看着前陌生少年温和绵的模样，江暮岚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站着俯视人家有不妥，于是一脸傲地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十足大小的模样：“你想嘛？”

“太好了！”江暮岚抹了一把泪，“我以为你也死了，找了你好久好久，一直没有找到你的鬼魂，快担心死了。”

由于长时间的沉默，江暮烟的声音有些低哑，轻轻呼唤心中藏着的名字。

“是我。”江暮烟凝视着一显现在自己前的妹妹，满腹的话语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想帮你。”齐洸说着，伸手在江暮岚前一拂——

“……江暮岚，撒开你嫂。”江暮烟看不下去了。

“啊？”江暮岚打了个哭嗝，“嫂嫂嫂嫂嫂？”

齐洸话音刚落，远寺庙忽然响起钟声，一阵风来，四周鬼火大盛，夜风卷着一明亮的嗓音来到二人耳边。

“江暮岚，对不起。”

“哥哥，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来看我？”

索江暮岚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冷艳傲的大小形象在看见江暮烟的瞬间分崩离析，江暮岚猛得扑上去抱住江暮烟，像小孩一般嚎啕大哭，泪全糊在了江暮烟。

齐洸摇：“不敢不敢。”

那样单膝跪在墓碑前，亲手斟满一杯澄澈的酒，轻柔地放在江暮岚墓前。

“因为最开始的七天——我还能看见生者世界的那段时间，只有爸爸妈妈来了。”江暮岚委屈，“我知你不可能不来的，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啊等，可是一直没有等来你，就以为你也在Y国事了。”

“所以……”江暮岚的睛一下亮了起来：“哥哥你没有死是不是？你一直好好的是不是？”

齐洸看着哭得委屈又伤心的小女孩儿，不懂亲情为何的大妖怪也受到了动，不由怜地摸了摸江暮岚的。

“为什么以为我死了？”江暮烟叹息。

齐洸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笑得讨人喜极了，他回答：“我来看望我的小妹。”

一双赤脚落在墓碑之上，纯白的裙裾在夜风中猎猎飞扬，少女一素衣，黑发及腰，面容与江暮烟有七分相似，丽却冷冽，右下有一小颗红的泪痣，此刻正盛气凌人地看着齐洸。

江暮岚被问得浑僵，内疚与后悔几乎将他淹没，终于，他挣扎着开：“因为我无法原谅自己，是我害了你，我没有资格来看你。”

齐洸一脸慈地看着她，再次摸了摸江暮岚的脑袋。

齐洸轻叹一声：“我知你还在，快回来吧。”

——江暮岚。

“谁是你妹妹？”江暮岚居临下地看着齐洸，十分倨傲，“敢占我便宜，讨打吗？”

黑白二的世界立即褪去，久违的气味、久违的温度、久违的属于生者世界的一切扑面而来，江暮岚这才“看”到自己墓前还站着一个活人，她好奇地去看那个人的脸，却愣在当场——“哥哥？”江暮岚梦呓一般地呼唤。

“我没有死。”江暮烟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