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央央之舞，与其他人皆不一样，她不需要什么衬托或是其他装饰，只需一人一曲便足矣。

观舞的众人，除去来寒皇朝献贡的使臣和国主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寒皇朝的朝臣或是有份的青年才俊之类，自然都是听说过顾央央之名，毕竟她的名声委实大了些。

遮住台的帘纱被缓缓拉起，但此刻坐在场中的其他人先看见的并不是封启，而是一个女，一个着红纱的女，她背对着台的这边，一只手轻轻陇在背后，长发如瀑般自然垂在脑后，从袖可以看见层层叠叠的纱，非常整齐。

但没有时间让他们多想，第二个音随之而起。

思及至此，他也是缓缓沉下心绪，将心思暂且放到面前的古琴之上。

万国来朝虽然隆重，但绝对没有隆重到需要宸王殿下亲自演奏的程度，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些不解。

他琴艺不错，这段时间以来也已将这首曲练习过许多次，可他并没有什么把握。

世人皆传顾央央

封启手虚在琴弦之上，指尖微挑，奏起第一个音。

琴音，尖锐而起，她陇在后的手乍然舞，层层叠叠的衣袖漫过帘，红与黑织。

第二看见的才是坐在台之边的封启。

除了封爵之外，其他人无不惊讶。

的调非常奇怪，第一个音并非徐徐而递，反而非常昂，甚至有些尖锐，初听之下，给人一非常突兀的觉。

不过这不解很快便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若是平时，他的琴技大概也要被人称赞一番的吧，没有人想到一向战无不胜的宸王殿下竟也会弹琴，且琴艺还算得上超，可此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顾央央上。

封启没有这样超的琴技，但是他也弹了些许真意，听起来同样让人有些微这样的觉。

裙摆纷飞，她手掌自低垂眉掠过，朝上而起，如祭拜之姿，红是妖娆，但她的是冷的。

而封启过来，自然是为了她接下来的献舞准备，他原先便与她约定好的，要为她伴奏，而且他心中莫名的有一迫，只因这一次，便是决定他能不能得到面前这个女的青睐。

但他们从未看见过她舞。

舞步细密，恍如踏在心上。

琴音伴着舞步，一步一惊，明明此前并未合作过，但是封启觉得自己与她似乎有着无限的默契，琴音与舞步，皆是合得恰到好。

，若说之前是冷冷淡淡，此刻便是将他中的那份惊艳呼之而，即便她冷冷的站在那里，对你不屑一顾的神，你也只会觉得那是应该的，如她这般人，是应该有这样的资格。

封启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喜，若是不能，他虽然也不会放弃，但他也知，依顾央央的格，她决定了的事情再想要改变便是无比的困难了。

这首曲之所以弹奏起来有些难度，其因有三，其中之一便是因为它的前半段无比急促、尖锐、甚至有些追赶不及之意，人生一世，无数坎坷，而死亡便是最大的劫数，所以甚至有琴技超之人，能使这上半段听来有惊心动魄之，恍如锋芒在背，令人不寒而栗。

他呆愣了那么一瞬，里的惊艳之也被顾央央收底，但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淡淡：“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