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打量吴刚，吴刚脸上勉挤的轻松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冷峻。

韩承煜对吴刚被开除学籍这件事万分焦急，话没经过大脑就脱而，说完之后他立刻有些后悔，觉得语气说重了。

心中固然生气，但是远远不如自责的分量大，他认为这个时候应该顺着吴刚。韩承煜了几气，行将里的火气压制下去。他拆开校长带过来的果礼盒，切了一小块西瓜送到吴刚嘴边：“吃果吧。”

“小煜？怎么了？”韩卫国惊讶，因为韩承煜从不会在他上班的时候打扰他。

“爸。”韩承煜听见韩卫国一气解释了这么多，就知这件事必定十分棘手，“帮帮吴刚，都是我害的……”

韩承煜一瞬间觉得韩卫国的声音透着些疲惫，但是吴刚的事情让他焦虑不安，他没有多想。

韩承煜正在气上，一把挥开他的手：“认真学习了几个月，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地被退学，你就不知反抗？你对自已的未来还真是随便的很！”

“爸爸帮着你去和省里的人沟通沟通。没多久就要考了，你别太自责了。”

不让韩承煜去自责是不可能的。放下电话，他觉得整个人都空了起来，轻飘飘的，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吴刚这些日的努力他是看在里的，如果他参加考，并且正常发挥的情况下，一定能考上一本，说不定还能考上重。大学毕业之后可以找份不错的工作，还可以考研继续造。但是因为这件事，他的未来就大有改变了。而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爸，吴刚被退学了。我……”

他越想越自责，无打采地回到病房，坐在椅上。

“你别激动，太激动了对不好。”吴刚的脸依然有些发白，他拉了拉韩承煜的手，示意他坐下。

吴刚摇了摇他修长的，语气听似和平常无异：“煜煜，怎么了？别为我着急，我自己都不……”

“你说的没错，我对自己的未来是很随便。我之前就是一个小混混，学校肯留我那么长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不如你成绩好，也没有有权有势的家人。”吴刚看着韩承煜，一字一顿地说，“韩承煜，我和你不一样。”

“我知这件事，已经闹到省里去了。五中的领导在这几年里大换血，现在这批都不是善茬。他们的教学质量和师资队伍都不如一中，但是又想方设法超过一中。他们不但和你们学校争省重建设校园的称号，还和你们争着省里的拨款，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会抓着不放的。”

刻拿手机给韩卫国打电话。

韩承煜再也忍不住，对吴刚大喊起来：“这样就算了？这是两个学校之间的纠纷，他们凭什么把你一个人当牺牲品？”

韩承煜说不话来，他从吴刚的神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一冰冷沿着他的血从大脑到脚趾尖，他一直认为吴刚神经大条，然而现在气话一，问题就暴无遗了：吴刚打心底里认为他们两个人的人生是有很大差距的。

吴刚没有直接张，而是接过西瓜后才啃了起来。韩承煜的手悬在半空中，一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