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泽的眶还关着盈盈笑意，一听那话条件发问：“哪个余老师啊？”一说完，嘴角的笑容凝固，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两秒之后，他把手里的杯往桌上一搁，这才续上了断开的笑：“哦，余景。”

一面对余景，他方君泽就不像自己了。

方君泽心念转了许多，一下伤一下惆怅，一下又觉得自己幼稚地可笑。

余景被开除。

应该不吧？

余景回H市，要结婚了。未婚妻是教育局里面什么的女儿。

“我记得你中毕业跟他有什么矛盾不是，听说他后来连学校都待不下去了，哪个学校都不要他。”

方君泽去摸钱包，才想起来，自己不带现金了。于是问：“转账给你吧。”

“那个余景。”方君泽又说了一句。

他自己哼着“为你我受冷风，寂寞时候掉泪”，双目通红情款款。如果别人不知情，以为这是一个被伤透了心用情至的男。

方君泽心情大落又大起，他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去看余景，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多就是侧脸。

可是，今时今日，他有什么立场抱他？

方君泽上了车才发现自己刚才站在路边站牌发呆了片刻，难怪会被余景当等车的人了。

方君泽不说话，听李越絮絮叨叨地跟他分享他国后中发生的事情。

看着耳垂，方君泽想起以前啃咬吻余景耳垂的滋味，他嘴，想上前抱抱他。

实际上，他确实是，用情至。然而在他人生第一次学会人的时候，那个被伤透心的人是余景。

余景参加支教工作。

前面的余景也不回地说：“不用了。方君泽，回来了就好好生活吧，祝你越来越红。”

或者，他有吗？

人的人生有多不顺吧。

方君泽不话也不喝酒了，安静坐了一会儿，拍拍李越的肩膀，说临时想起来有个镜拍的不行，回去补一下。不等李越质疑，就大步迈了冠园。

他那时候他吗？

余景伤透心，是因为对他失望还是对他家里人的法愤怒？

余景又被调回原来的中教书了。

方君泽又哼了一句“我会试着放下往事，它过去有多”，突然一辆车停在边，车窗降下，司机问：“坐车？”

还撒说余老师都不抱抱我吗？还是说恭喜你要结婚了？

席间只剩三个人，李越也不藏话了，直接说：“你听说了吗，你那个余老师要结婚了。”

大冬天的，方君泽全副武装，不怕被人认。于是弯腰去看车里的人，一下忘记了心和呼。

他摇晃脑去偷看余景，这些年，他又瘦了。脸还是那张脸，发依然短的利落又神，指甲依然剪得净整齐，指腹粉红，很可。他不由地想起他握笔时候的姿势；再看袖也是一尘不染，任何时候都把自己收拾的神洁净。看前面立着的工作证，照片里西装革履的余景有严肃，仿佛上课时候一本正经的样。

小林把车开走了。方君泽站外面被冻得直跺脚。他想叫小林过来，但又不希望任何人看见他脆弱泪的样，于是把罩了，兜帽一，低兜，一个人走在十二月份H市的街。

车停了，余景说：“到了。”

这不是余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