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辰巳他们回到客栈，一推房门便看见西棠坐在屋内，桌上搁着一个白瓷碗。西棠见他灰土脸的，微皱了眉，两天内第一次与他说了话：“你去哪里了？”

“……”

“小毒你怎么在这？”寒青伸手推了推辰巳的肩膀。辰巳回了句：“你又怎么在这，不跟着我师兄了？”

我去找了这个。”

老五老六也凑过来，青年人总有许多的锐气，他们两个正当年，虽说也向往过天任鸟飞的自由，但要踩在师兄的尸上来成就自己，他们便不到。

“我不同意。”丑言简意赅。寒青挑着眉看辰巳，结果收到了辰巳面无表情的一记白。

骗人都不用打草稿，可西棠还真的信了，这便是一降一了吧。

……这样转话题，多亏西棠没有追问：“药，你把它喝了。”

辰巳的心思就这样被寒青和盘托，一时间有些忐忑，丑听了这话，惊讶的看着辰巳：“用你的血？你可知要取心血，便要用三刃的尖刀将心剜来？”

师兄真是多谢你们的兄弟情了。

辰巳他们也保不准。韩平生虽说跟他们不同，并不是毒人，可也浸□□这么些年，寻常的毒在他那里也就是雕虫小技。

寒青也不恼，收了手站过去：“一时激动，忘了。这小毒跟我说，天桴被他吃了，如今要用自己的心血药，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等他们说完，辰巳只说了一句话：“若此时你们是我，会如何取舍？”说完便转朝石走去：“我意已决。”说这话的时候，他不是不怕，不光怕，他还遗憾。

辰巳垂了：“还有两天的路程，现在此住几日，我要采买些东西。”

辰巳避之不及的后退了两步，等到丑重新盖好盖，他还是不肯走近半步“世上毒蜘蛛有的是，这黑蛛却少见的很，不知能不能有效。”

回到房间门的西棠，却意外的看见寒青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样是在等自己。

辰巳走过去端起碗，便见西棠朝门外走：“你要去的地方，还有多久到？”

“哈哈，你师兄不放心你，我自当要跟着，走吧，小郎中找不到人不知会怎样呢。”

“师兄，天桴在我内，定会与血相溶，这事关咱们兄弟五人，你可要三思。”

辰巳受若惊的看着他，继而将目光放在瓷碗上：“我……那是什么？”

遗憾的是，虚度二十载，他还没看遍五岳三川，没瞧过扬州的，江南的，不知是外的雪比较白还是药山的白，还有西棠……什么都没开始，便要结束了。辰巳越想心越凉，整个人蹲在了冷的隧里，寒青从这过的时候，还被结结实实的绊了一个跟。

“你是让我用你的命来换那为数不多的几年自由？更何况你的血好不好用还未可知呢。”丑激动的咳了两声，被寒青揽住了肩。

丑敛了眸：“有没有效，也就是它了，咱们兄弟三毒，还能一个都不中吗？”

寒青见他们相顾无言，伸手便要拉丑的手，被丑灵活的躲开，他说：“这么些年，你是不长记？这么想死么？”

“有事么？

“师兄，我们的毒未必不成事，那你岂不是白死了。”

辰巳低默不作声，在大师兄面前，他仿佛还是十五六年纪的大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