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就是一个滥好人,只要遇上病人,便不能袖手旁观。好人坏人在他心里无差别,但却有三准则:不信者不医,不善者不医,不孝者不医。如今辰巳大概归为“不善者”了,不仅不善,说不好还会让我们的神医从此落下块心病,再不动情。
“老六,昨日你跟师兄说什么了?怎么西棠不见了,师兄又要收拾东西走啊?他走了,咱们可怎么办?”老五站在辰巳的门,见他一件件的装包袱,心中忐忑。
老六自然知,只是师兄这样走了,他们兄弟大概也是住不下去了,师兄说
那样一番话,还怎么有脸面对西棠啊!
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问这么一句话,从他那双
睛里就能看到有多
的希冀,辰巳不躲不闪的看着他,说
了最残忍的话。
只是这样……就可以走了吧。
“小师兄,我看啊,你也去收拾东西,咱们一起走得了。”
“那是我在擒故纵。”
“初见时是我先与你说的话,也是我一路跟着你!”
西棠看着辰巳的脸,想要找一丝破绽,可他面对自己这样的质问依然无动于衷……
辰巳抬手握他的手,西棠手里的刀动弹不得。
“西棠,我本就是个无情的人,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情的。”
“是真的。”他说。
虽说他梦都想下山去玩,可还真的没想过离开药山。从京城回来,他们就没有归
了,在这里住了小二年,已
其中一人忽然间不承认了,那另一个人就像是杂耍里的猴,用自己的真心丢人现
了这么久,全叫人看了笑话。
第二日放晴,天像是洗过似得蓝的透亮,可竹楼里却死气沉沉。
“咱们这两年多……那日在溪瀑布下……你敢说都是在骗我?”西棠震怒,辰巳用手抹去他
角的泪
,淡然地
了
。
他用着不同于以往的低沉声音说:“阿四,我却是真心的。”
老五一愣问:“一起走?”
“你从始至终……图的都是我的血?”西棠不可置信的问:“而你对我……这不可能!”
一个了山,一个留在了竹林,天公不作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辰巳仰起脸,眯起了双
,任由雨
打在
上脸上……
“你要我的血……是吗?”西棠冷笑一声,一把辰巳腰间的寒月横在颈间:“好啊,我给你。”
他说:“血不是这样用的,你若死了,明晚的药该怎么办?”
“怎么?不想让我死是吗?阿四……你对我是有情的对吗?”寒月在西棠的颈间闪着寒光,他并不想像个怨妇似得一哭二闹,但辰巳若真的否定了这段情,西棠的心估计也就死了。一段本不会被世人认可的
情,需要多大的勇气才会选择开始?
时的表情简直悲伤到了极,辰巳知
,只要自己说是骗他的,他便能立刻信了,可他不能……
说罢便也不回的冲
了林
,辰巳没有去追,西棠一走,他便双膝一
跪在了原地。地上的草被他扯断了一片,伤他至此,他又何尝不心痛!
呛啷一声,寒月摔在地上,过了不知多久,西棠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手去摸辰巳的脸,辰巳侧目看见这只手臂上横着好几条伤痕,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还是艳红艳红的……